“唔……怎么了?”
头发被牵动,郁蓝从床上醒来,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宫女们或站或跪,给高殷穿起衣服。
“没什么,去和祖母打声招呼,你睡你的。”
“每次穿衣总是会让我感慨。”高殷揪松衣领,他不喜欢脖子勒得太紧:“两条白肉虫披几块布,几个呼吸就从茹毛饮血的蛮夷进化成了君子和淑女,难怪我们是礼仪之邦呵?”
“说得不错,要是给我的赤云穿套衣服,我都分不清你俩了,都是那么有劲。”
“你骑它我骑你啊?!”
高殷拍打郁蓝的大腿,笑着轻吻她的额头:“继续睡吧,我过会就回来,晚些再穿给我看。”
“滚远点。”郁蓝笑着把他推走:“替我踹她一脚。”
“会有机会的。”
高殷将剑挂配在身,走出昭阳殿,四百名浴铁禁卫在殿外等候主人。
“出发宣训宫。”
子时,禁卫重兵涌入宣训宫,他们把守在各出入口,就像无数活着的石狮子,更有威势。
宣训宫中的人不是这么想,半夜忽然响起兵甲声,黑色的铁甲人潮滚动而来,任谁都会想起去年发生过的那件事。
“是至尊来了!”
宫中的禁卫力量是皇权的生命线,加上特务机关,高殷将皇宫内外掌握得很好,能让绝大部分消息都透不出去,或者迟滞几日。
不过他仍选择深夜来访,毕竟孙皇带领兵士围住太皇太后的府邸,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深夜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孙儿……拜见太皇太后。”
高殷停在陛上行礼,武士挽袖,扬刀清场,等他起身时,前方已经没有任何阻拦,甚至没有因此死一个人,如今的宫人对娄昭君,远远没有去年那批忠诚。
娄昭君似乎看见一个小高洋走进来,这让她微微发颤。
“祝您康寿。近来可好?”
“死不了。”
娄昭君比前天清醒,眼中毫不掩饰敌意,或者是对逝去先帝的敌意。
“就是来看看您,若是有哪儿不开心,请随意和孙儿说。”
高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