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有些眼熟,高延宗看了片刻才猛然想起,是自己此前从太子东宫讨要的那名女子。
她怀中还抱着一名婴儿,高延宗顿时面色煞白,像是死猪头肉,她被至尊找着,就说明一切都被至尊知晓了。
“朕之前说什么来着?”高殷面有怒色,看起来比刚刚还要生气:“好好对人家,哪天不满意了,就放她回来,有没有和汝这么说?”
高延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是想放,但女人怀了孕,傻子都知道至尊肯定要他负责,但他又不想负责,只能找个机会把人送走。
没想到至尊对这种小事都了如指掌!
高延宗心下惧怕,忽然心有所感:自己当初见到这名宫女,便是因为至尊知道下方会贪墨,因此体恤臣下,让他们在自己面前领赏;现在自己私下的小动作,至尊不仅还记得,而且尽在掌握,而自己还蒙在鼓里,操办这件事的人了无音讯,之前还以为是怕走漏风声,也逃了,现在想来……
想到之前至尊设立的几个局,什么不良人之类的,高延宗不寒而栗。
“为什么要送走她?给朕说实话。”
高殷再次发问,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就是要听高延宗亲口说出来,以点破他的隐秘心思。
“臣想着,是让她去乡下养老,把孩子……”高延宗说了几句,就在高殷的瞪视下兜不住了,竹筒倒篓子地说了自己的真实心声:“她岂能做安德王妃?!”
“那你当初要人家做什么呢?”
“臣、臣就是玩玩而已!”
抱着孩子的女人适当地哭出声,这不仅没引来同情,反倒让高延宗大怒:“陛下与我交谈,哪容得你在这哼哼唧唧!”
接着高延宗又转头过来,看向高殷:“臣怎么说也是文襄之子,宗室贵胄,能得我垂青已经用尽了她的福分,哪能再攀我高氏的高枝!”
女子闻言,便跪向高殷,微微啜泣。
“你得养她。”
高殷直接下了定论,这女人之前是他的东宫侍从,颇有姿色,说实话,若是高殷早几年穿,估计也会对这女人下手,如今被高延宗所得,那再不替她出气,多少就辜负了这份主从情谊。而且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