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中间被拱卫着的幼帝闲庭信步,底下的武人拿不准至尊喜悦还是发怒,不敢再大声喧哗,有怯意者甚至下马跪拜。
高殷放眼望去,群臣俯首礼拜,或在场
虽然不多,到底攒下了些许威望。这也是必须的,不然如何能收服晋阳?
比起虚假的称颂,真实的惶恐才能让他显得更神秘。
于是诸臣便见到至尊所到之处顿时严噤,群臣敬畏,不敢冒犯,渐渐地,会场也趋之于无声,无形的威压弥漫了全场。
高台离地下二米有余,高殷也可以走下去,不过那样太无趣了。
禁卫们站在下方,高高推举双掌,让至尊得以踩在其上,一步步来到辂车旁。这和搭一层矮梯没什么不同,但换成了人的肢体,就有了一层鲜活的意义,预示着帝王的尊严远高于他们的剑锋之上,展现出明晃晃的阶级差异。
这放在后世或许是一种人格的践踏,但在这个时代,只能凸显出帝王的尊贵与荣耀,甚至那些捧护齐帝的武官们都倍感荣幸,仿佛他们的手得到了圣王的祝佑,从此战无不胜。
今日武风汹汹,莫名的激动在高长恭等人心中翻涌,忍不住想大声疾呼至尊万岁,却又强自忍耐住了,他们不忍打破现在这种奇异的平静,只希望生命在这个瞬间定格得更久些,倒是与高殷接触更多的禁卫武官们没什么特别之感,在他们心里这只是侍奉至尊的日子中平平无奇的一天。
要到多年以后他们才能回过神来,这一刻不会再有了。
武夫们的手掌大如蒲扇,让高殷走得踏实,及至末尾,匆忙赶来的侍从们希望接住至尊,却见他轻轻跳进辂车中,微微晃动便站定身子,哪怕绝大多数臣子都做得到,此刻也不禁捏了把汗,同时又为至尊的灵动而叹服。
或者说,高家的皇帝们想做什么,他们很少有把握到的时候。
在车中坐定,高殷的心里才涌起莫名的喜悦,它糅杂着自信,升华成了孤傲,这不该存在在历史上的场景是他高殷本人重塑了齐国的证明,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炽热的阳光打在樊子盖身上,让他不由得口干舌燥,体内的水分也和逃荒一样,覆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