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打破了殿内虚伪的平衡。一身风尘仆仆的靖尘王爷,未等通传便径直踏入金銮殿,铠甲未卸,带着边关沙场的凛冽气息,与这雕梁画栋的温软殿堂格格不入。他的目光如鹰隼,直直锁定龙椅上的凌霄。
「皇侄近日可安好?」靖尘开口,声如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强势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听闻朝中为漕运小事争论不下?若在臣的边关,此等事务只需一纸军令,何须这般喧嚷耗时。」
他此言一出,满殿皆静。这已不仅是关切,更是公然的挑衅,将凌霄的治政方式与军中铁腕相比,暗指其优柔寡断。
凌霄感到沈临的身影在自己侧後方微不可察地绷紧了,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警惕地锁定着靖尘这个最大的威胁。凌霄袖中的手攥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他迎着靖尘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皇叔戍边辛苦,朝中事务自有法度章程,不劳皇叔过度忧心。」然而,他内心深处,却因这强势的介入而掀起波澜。
权力与欲望,在这一刻彷佛成了纠缠的双生藤蔓,靖尘的强势彷佛一种危险的催化剂,让他体内那份被刻意压制的丶渴望被征服的颤栗,又开始隐隐骚动。
朝会最终在一种紧绷的气氛中结束。凌霄回到御书房,堆积如山的奏摺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靖尘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男宠们嫉妒窥探的目光,歌华语带深意的话语,在他脑中交织回旋。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彷佛置身於狂潮中央,四周皆是暗流,唯有脚下这片象徵皇权的土地摇摇欲坠。
傍晚时分,澈风如常前来请脉。他静静地走入内殿,看到凌霄独自立於窗边,夕阳的金辉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却紧绷的侧影。
「霄儿,」澈风的声音温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今日朝堂之事,我听闻了。莫要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