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老辈子这一块32(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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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迟久喘着粗气,脸颊渐渐湿润起来。

他摸向脸颊,盯着濡湿指尖,心中茫然。

这时卿秋终于动了。

那双曾经修长漂亮,如今伤痕遍布的手,缓缓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你是不是在意我?”

迟久看向那七个字,像是被烫到了般,猛地站起身。

“什么?怎么可能!”

他吼出这六个字,明说了不可能,但真到该找理由的时候。

大脑一片空白。

卿秋身为废人却比他要冷静得多,虚虚握着笔,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是吗?’

他的字迹因残疾笔触颤抖,可看起来仍比动不动就失控抓狂的迟久要好许多。

迟久忍无可忍,抓过面包,撕成小条递给卿秋。

“吃饭!”

这次卿秋没再拒绝。

……

春去秋来,秋去春来。

转眼两年。

迟久站在别墅最高层,打上进口领带,有些陌生地望向眼前镜子里的自已。

梦里的他这时候应该刚从大夫人那离开,踏上雌伏于卿秋身下,再也直不起膝盖的不归路。

可现在,他西装革履,是这里的新贵。

大家叫他卿总,无人再敢叫他小九,无人再敢轻视他。

迟久…

这个名字,连同那个姓氏,迟久都快要忘记了。

属于卿承安的人生太过美好。

短短两年,就压过他过去十几年的胆怯与不安。

他享受这种生活。

他迫不及待地摆脱过去与迟久有关的一切,可他身边仍残存着一些他还是迟久时的旧遗物。

一个是宾雅。

他们始于微末之时,彼此扶持着成长,是对方生命中的一部分。

一个是卿秋…

想起这两个字,迟久原本雀跃的心情,在瞬间冷却。

他索然无味地继续系着领带。

卿秋还活着,就待在他的房间里,与他畸形的共存。

大多时间卿秋都不说话。

坐在沙发上,姿容清贵,白布覆面。

像一尊玉色疏离的神像。

迟久有时会忘记卿秋还活着,可卿秋的确还活着,且就活在离他床前不足十步远的地方。

睡前,迟久往往会侧身看卿秋。

他的心情总是复杂。

他很茫然,他知道自已对卿秋恨意滔天,一道声音在催促他杀死卿秋。

可他没有杀卿秋,他要卿秋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深夜,迟久将脑袋埋于枕间,良久总结出答案。

他要看卿秋痛苦,可人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他要这份痛苦延续。

所以他要卿秋活着。

……

迟久系好领带,转身,看向对面的卿秋。

他发不出声音。

大概十天半月,卿秋会在纸上写些什么,不过大多时间他是不动的。

卿秋的生命力日益渐弱。

上次卿秋写字,只写了一段话。

——‘你要留我到什么时候?你真的就这么在乎我吗?在乎到怎样都不肯放过我?’

迟久觉得心烦,没回答,于是两人再无对话。

听到动静,卿秋侧过身,转向迟久在的地方。

迟久不敢与卿秋对视,明知卿秋什么都看不见,可只是察觉到卿秋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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