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戒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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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琰看了眼卫东君,轻轻点了一下头,又接着往下说。

“陈漠北喝茶时,话很少,我问一句,他说一句。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心事重重。”

陈器忍不住插话:“我爹这个人,不爱说话,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我娘说她这个枕边人,有时候都摸不透。”

项琰:“除了心事重重以外,陈漠北还给我一个非常深的印象。”

陈器:“是什么?”

“他对我很是防备,总觉得我和他喝茶,聊天,像是要打听他什么秘密似的,我只能对他说,这是我刻章的规矩。”

项琰:“你们猜他怎么回答?”

陈器:“怎么回答?”

项琰:“他说,规矩说到底,也是分寸。”

项琰记得很清楚。

陈漠北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冷,语气也很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事后,项琰琢磨这话里的深意,对陈漠北又有了一层了解。

他内里有乾坤,只是不显山不露水。

其次,他对任何人都有边界感,你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蹦哒,一旦越了界,他不会留情。

“也因为这分寸二字,我给他刻的章,非常的周正,用刀是往里收着的,藏着的,半分都不敢外露。章的上半部分,也没有刻任何图案,统统做了留白。”

陈器想起来了:“我爹到现在,还在用着这枚印章呢。”

“他拿到这枚章的时候,就说很满意。”

项琰话锋一转:“以我一点浅薄的观察,陈漠北此人的戒备心很重。”

心事重重。

戒备心重。

宁方生:“陈器,你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没经历什么啊,这些年他挺顺……”

话突然卡住,陈器的脸色变了几变。

“不对,我记得我娘说,爹从前不这样,从前挺爱笑的,话也多,是祖父去世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开始绷着一张脸的。”

宁方生头一偏:“吴酸,老侯爷是怎么去世的?”

“老侯爷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进京,只是听说老侯爷在东南那边打仗的时候,受了点伤,回京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

吴酸:“大约撑了五六年吧,才走了。”

宁方生:“那也就是说,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陈器。

他几乎是跳脚道:“当然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啊,我听我娘说,祖父病到最后,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宁方生:“既然是生老病死,为什么对你爹打击特别大。”

陈器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沉默好一会。

“大概还是我爹对我祖父的感情特别的深。

祖母去世的早,我爹几乎就是跟着祖父长大的,我哥说,祖父病的那几年,爹都是亲自端汤递水擦身,不借任何人的手。

我那时候还没出生,但我大哥已经记事,我大哥还说呢,祖父出殡那天,爹嚎啕大哭,哭得可伤心了。

丁忧三年,我爹几乎就是足不出户了三年,我大哥说,他那时候见到爹,都恨不得绕路走。”

说着,陈器微微一愣:“我又想到一桩事。”

宁方生:“说来听听!”

陈器:“我哥说,有几年我爹的脾气特别的好,我哥书背不上来,练功偷懒,爹都不骂,像换了个人一样,特别的和蔼可亲。”

宁方生:“为什么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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