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扶姣就这么虚弱的躺在床上,狄隗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实在见不得她这样受苦,也不想让自己期盼已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这可是他和心爱之人的第一个孩子,怎么能就这样没了?
老巫医却不敢做下保证。
他是人,虽然担着巫医的名号,却不是真的巫,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靠得也只是历代巫医口口相传的经验。
“大汗,奴才只能尽力,现在三夫人和五夫人情况都并不乐观,奴才这左右奔波,实在有心无力,还请大汗三思。”
这话说出口,老巫医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这些日子下来,钟朵那边状况频出,她月份又大,更是危险万分,说不得就是一尸两命。
好不容易昨夜熬了一夜才将她那一头暂时稳住,没想到扶姣这边又出了事,老巫医年纪也大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老巫医也不敢再打包票了。
狄隗闭上眼。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事艰难?
草原上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像是一批批的羊羔,哪怕死了,也只是化作一捧黄土滋养着这片草原,频繁的战争和匮乏的资源像是铁链一样拴在草原人的脖子上,他们不去思考自己会不会死,只要活着,就要争夺。
这样强烈的欲望像是被刻在骨血里,一代代的传承下去,所以草原人有了伤病都是自己扛着,抗不过就是死,没有人会去钻研医术,他们更愿意思考怎样才能变得更强,怎样才能在争夺中抢占先机。
从前狄隗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自己便是在这样残酷的争夺之中成长起来的,只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为草原筛选出最强悍的君王,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扶姣,会遇见这样一个软肋。
现在除了老巫医还能算作正经的医者,其余草原上被称为“医”的人大多都是自己随意摸索着,会包扎正骨便自诩为医,遇上其余病痛,都是无能为力,根本没有办法救扶姣。
老巫医的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以他的精力,只能在扶姣和钟朵两个人之中保住一个,他只是巫医,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