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出身世家大族,早年丧夫中年丧子,这么多年下来身上的气势远超寻常女子,何况她身份特殊,是蔺关越唯一还在世的亲人,说出来的话分量不一般。
几个字罢了,却让李月蓉狠狠扬眉吐气了一把,觉得自己憋屈了这四个月可算是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时机。
扶姣看了看李月蓉在王氏身后狐假虎威的模样,眉头微动却并未顶撞,只是轻轻福身,将礼节做得格外舒展,言谈举止大方得体。
“祖母教训的是,妾身知错。”
这回答倒是叫王氏高看扶姣一眼。
在王氏的预想之中,扶姣应当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蔺关越的决定,她只是听命行事,却没想到她就这样将错处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半句没有说蔺关越和李月蓉的不是。
这样一看,竟然比暗暗告状的李月蓉更显得落落大方,出乎王氏的预料。
王氏以己度人,从前只觉得越是高门大户越注重规矩教养,大家出身的嫡女自然比这乍富门第里的庶女知礼识趣,没想到刚打了一个照面,扶姣就隐隐将李月蓉给比了下去。
王氏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为人祖母的,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家的子孙有问题,其实王氏又何尝不知蔺关越是个什么性子,说一句专横霸道也不为过,扶姣受宠,那她也不能将蔺关越从自己房中给赶出去。
现在扶姣虽然并未说什么话,但行为之中却处处替蔺关越周全,这一点王氏还算满意。
“算是阿越没白疼你。”
落下这么一句话,王氏没再抓着管家权的事不放,继续往里走着。
李月蓉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终究害怕惹王氏不喜,也只能将这件事略过不提,陪着王氏继续往里走。
扶姣安安静静的跟在后头,看王氏就这么在府中闲逛着。
如今也是深秋了,王氏年逾六十,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高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修道精心的缘故,她看起来身体很是硬朗,至少在扶姣看来要比承恩国公夫妻更精神,走了这么久都不觉得累。
王氏的院子是府中极宽敞的,匾额是先帝题字的安康院,只是她喜静不喜闹,所以位置偏了些。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李月蓉和扶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