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甚至没有叫起,除了扶姣以外的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矮着身子磕头,只能瞧见周稷略过他们时那玄色的衣摆。
扶勋偷偷抬了一下头,看到了周稷腰间挂着的荷包。
他总觉得有些熟悉,那绣法似乎从哪儿看见过。
想了许久,扶勋突然想起一桩往事。
当初陆氏叫他给扶玉璎请一个绣功师傅,女儿家总是要做女红,虽然高门贵女用不上自己做东西,但是会总比不会的更讨巧。
扶勋觉得有理,所以特意请了年满出宫的绣娘,教了扶玉璎一手好绣功。
那个时候哪想得起还有一个女儿也到了学绣法的年岁,扶玉璎学了,拿着自己绣好的东西给扶勋送来,扶勋觉得有趣儿,就随手挂上了,结果没几日就从扶姣手里又拿到一个。
跟扶玉璎绣的不大一样,但很是神似。
当时扶勋还问过,说她没学过怎么会绣花样儿,扶姣怎么回答来着?扶勋有点记不清了,只能想起来她大概说是从姐姐那儿看来的,扶勋没收她的小物件儿,随口说了一句她不该乱看姐姐的东西。
后来扶勋还跟陆氏说过此事,本意是想当个趣事,结果陆氏却明里暗里说扶姣小小年纪的心眼儿不少,还会偷学。反倒让扶勋真觉得有点古怪了。
自那之后,他给扶姣也请了个绣师傅,但也没怎么用心,随意找了一个织女进来,谁料后来扶玉璎学了琴荒废绣艺,反倒是扶姣学得有模有样。
现在这只十分精细的荷包在眼前晃来晃去,扶勋突然就又想起来了。
原来这是扶姣绣的。
那荷包被皇帝好好挂在腰间,连玉佩都没有带,像是那只荷包备受珍惜,连价值连城的金玉器物都不能与之相并。
曾经被旁人弃之不顾的东西到了皇帝手中,因为是扶姣所做,所以便格外珍贵起来。
这一瞬间,扶勋突然觉得有些羞愧。
他对待扶姣,竟然远不如皇帝用心。
明明他是扶姣的生父,而他还曾多次揣测皇帝只是喜爱扶姣美色。
这一头,扶姣眼看着周稷弯腰俯身,向她伸出手。
宽大温热的手掌摊开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