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戒严戒严（2 / 2）

前，香江岛陆续出现几例咳血病人，当时岛上大夫诊断，病症很像十几年前北方流行的“疙瘩瘟”。

史树骏早年在河间当知府，又是医家圣手，对北方盛行的瘟疫比较了解，被赵小乙请去诊治确认。

史树骏一见那病人就断定为疙瘩瘟无疑，赵小乙大吃一惊，立即将疫情禀报广州。要知道，疙瘩瘟可是非常恐怖的大瘟疫，一旦出现，不死个几万人扑灭不了。

崇祯朝末年，京城之所以被闯军轻易攻破，除了前几次战役精锐尽丧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闯进攻京城时，城内正在闹疙瘩瘟。

当时满城都是病死的染病者，到处人心惶惶，京营官兵也病得奄奄一息，当然没办法对抗闯营。

疙瘩瘟是破家灭国的大瘟疫，是以一听说香江岛有苗头，监国太子和阁部们便如临大敌。除了急召名医上岛会诊，又严令兵丁盘查旅客，尤其是北方来的，一律由大夫看过才放行。

遇到有病殃殃人就抓起来，不观察个十天八天都不会放走。

为了防止瘟疫过重产生动荡，朝廷甚至还传令袭扰湘南、赣南的部队退回驻地，由攻转守。

总而言之，一切应对大疫的对策都做了。不过很奇怪，香江岛的病例一直断断续续，有时一个，有时两个，始终没有传得很广，不像大疫来袭的样子。

也正因为没有出现大量病人，香江岛大部分老百姓都没特别关注这事，广州这边就更没人知道了。

李十三刚听到“瘟疫”二字，脑袋嗡嗡作响，一度陷入深深的恐惧。

这可是大疫啊，历朝历代，哪个地方出现大疫不是十室九空。无论平民百姓还是权贵巨富，在瘟疫面前都如同草芥一般，该死的一个都不剩。

作为普通人，出现大疫时只能祈祷老天眷顾，让自己成为那个百里挑一的幸运儿，否则就会在痛苦哀嚎中死去。

直到听说香江岛病例断断续续，他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李十三小心地问道：“会不会不是瘟疫呢？两个月都没传开，该不会是普通的怪病吧？”

“不好说，让家岳和几个大夫先看看。”

两辆马车很快进入濠悬街七巷，大夫们进入周家时已是深夜，围观的街坊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周大嫂在门前迎接。

周大嫂本以为这么多有名大夫来诊治，丈夫肯定能转危为安，谁知大夫们刚进去不久，就一起带着严肃表情出门，吩咐周大嫂准备后事。

周大嫂连退几步，顿时失声痛哭。

史树骏向家属致了个歉，又对李十三道：“李大人，劳烦你安排兵丁严守此巷，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李十三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问道：“这……莫非真是疙瘩瘟？”

史树骏长叹道：“和香江岛的病人一模一样，十有八九不会错。周兄弟病入膏肓，肯定是救不活了。”

“这次……不会蔓延开来吧？”

史树骏长叹一声道：“希望不会。老夫主政河间府时，治下有个县也是闹这种病，刚开始只有几个病人，后来……全城两千多户，只剩下两百多户幸存。”

面对这种十不存一的大瘟疫，李十三无语良久，直到几队巡检兵丁赶到，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对着手下大声发出嘶吼：“传我的命令，巷口、巷尾全摆上路障。濠悬街七巷只许进不许出，戒严，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