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浅谈乡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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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糕点太细,像怕惊扰谁似的,连桂花都要研成粉才肯撒在糯米上;而东北的黏豆包,非得裂开嘴露出豆馅才罢休,裂得理直气壮,像雪地里一脚踩进没膝盖的坑,溅起的雪粒子直接拍在脸上。

可最磨人的,是“静”。

东北的静不是江南的小桥流水,是零下三十度夜里,雪把电线压成弓,突然“啪”一声绷断的脆响;是清早推开门,雪地上只有一条野兔的脚印,从柴垛直通到月亮底下,像谁在夜里给月亮递了封信。如今我住在高楼里,楼下24小时便利店放着听不出年代的流行歌,那声音黏在耳膜上,撕都撕不掉。而家乡的静,是连狗都不肯叫的静,是呼出的哈气还没散开,就已经冻成冰晶的静——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像有人在空粮仓里敲糠筛子。

有时候,乡愁是“错位”的。

在超市冰柜里看见一排标着“东北粘玉米”的真空袋,拿起来捏一捏,玉米粒硬得像塑料。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说“这个煮出来很糯”,我点点头,却在心里摇头:它缺了霜打后的甜,缺了灶膛里柴火噼啪爆出的烟,缺了吃完把玉米棒子丢给鸡啄时,看它们歪着头争抢的乐子。这些缺口像漏风的窗缝,让记忆里的炉火怎么也烧不旺。

更可笑的是,我开始羡慕起那些可以“回去”的人。

他们拎着行李箱,说“回家过年”时,语气轻得像去楼下取快递。而我每次点开购票软件,看到“长春”“哈尔滨”后面跟着的“无票”,就会想起当年离开家时,绿皮火车车窗上结的冰花。我用手指在冰花上胡乱画,画完就后悔——那条歪歪扭扭的线,像极了我后来走过的所有弯路。原来乡愁早就在那时埋下了伏笔:它让你亲手毁掉最珍贵的东西,再用余生去拼凑碎片。

东北的乡愁,最后还是落在了“颜色”上。

不是灯笼的红,不是春联的红,是傍晚天边那抹“冻得发紫”的红。太阳像被冻住的柿子,悬在林场烟囱的锯齿边上,把雪地映成掺了水的葡萄酒颜色。那时候放学,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往家走,总疑心自己是在一碗巨大的冰粉里跋涉,天边那团紫红是浇上去的糖浆。如今异乡的晚霞太规矩,像被PS过的宣传画,而家乡的天是泼辣的,像把冻僵的手直接伸进火盆,疼得人直跳脚,却又舍不得抽回来。

写到这里,窗外起风了。

风卷起广告牌的塑料纸,哗啦啦地响。我无端想起小时候,风把供销社门口的油毡纸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破旗。那时我躲在旗子等它慢慢化开。现在我知道,那其实是在提前品尝乡愁——它最初是冰的,后来是咸的,最后变成一团火,烧得人喉咙发紧,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原来乡愁从来不是“想回去”,而是“回不去”。

它像东北的冬天,漫长、粗粝、不讲道理,却又在某个瞬间,让你心甘情愿地把脸埋进雪里,只为再闻一次,那年掉在火盆里的松子,噼啪炸开时飘起的青烟。

乡愁是一条蜿蜒的小路,

我在这头,故乡在那头。

路旁的野花,开得正艳,

却不及童年记忆中的温柔。

乡愁是一轮明月,

挂在夜空,洒下清辉。

我在异乡仰望,

母亲在窗前,盼我归。

乡愁是一场梦,

梦里炊烟袅袅升起。

熟悉的田野,熟悉的小溪,

醒来时,泪水湿了枕头。

乡愁是一杯酒,

越陈越香,越品越浓。

每一滴都藏着故乡的风,

每一口都念着故土的情。

乡愁是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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