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夜无头尸三(2 / 3)
!他迅速在脑中构建画面:子时行凶(闷响、倒地)→凶手离开房间(脚步声)→凶手前往地窖(半炷香后开启地窖门)→地窖内未知行动→离开(脚步声消失)?但爪印只到地窖门口…
就在这时,盘问掌柜的衙役头目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一脸晦气:“真他娘的晦气!大清早摊上这种无头案!钱有财,江南来的皮货商?呸!掌柜那老小子吓尿了,抖着说昨晚钱老板回房前,在楼梯拐角跟个黑影压着嗓子吵吵了几句!”衙役头目压低声音,模仿着掌柜惊恐的语调:“‘东西带来了吗?’ ‘别想赖账!’ ‘后果你清楚!’… 最后好像还蹦出个‘宁古塔的债’!对,就这句‘宁古塔的债’!”
宁古塔的债!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穆之心上!宁古塔!大雍最北的苦寒流放之地!一个江南富商,跑到这靠近流放地的地方“收购皮货”?这本身就像一层拙劣的伪装!
“黑煞虎”的凶名…宁古塔的流放犯…特制的爪印靴具…行凶的脚步声…地窖的开启…残留的油脂与血腥味…还有这关键的“宁古塔的债”!
刹那间,线索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我明白了!”穆之猛地抬头,眼中精光闪烁,带着洞悉阴谋的锐利,“这绝非简单的仇杀或劫财!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来自宁古塔的复仇!”他的声音斩钉截铁,“钱有财,或者他代表的势力,极可能就是当年导致‘黑煞虎’覆灭的元凶之一!他们当年或许将‘黑煞虎’的一些核心成员或重要人物,秘密送进了宁古塔,任其自生自灭,或者…更糟!”
他语速加快,思路清晰:“十几年过去,宁古塔那种地方,能活下来的都是人中之鬼!他们或许找到了机会,逃了出来,或者…在流放地发展出了新的势力。他们从未忘记仇恨!这次,他们利用对‘黑煞虎’旧有手段的了解(模仿爪印制造恐慌),精心策划了这次谋杀!目标就是钱有财这个‘债主’!那枚玉佩,要么是当年‘黑煞虎’的信物,被钱有财持有作为某种凭证或战利品,要么就是凶手故意留下,作为复仇完成的标志,或者…两者皆是!”
“至于爪印消失在地窖门口…”穆之指向地窖方向,眼神笃定,“凶手穿着特制的爪靴进入地窖,完成了他想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处理头颅!然后,他脱掉了那双引人注目的靴子!换上了普通的鞋子,或者通过其他我们尚未发现的、更隐秘的路径离开了地窖!衙役们找不到线索,是因为他们被爪印迷惑,只盯着‘爪印’本身,忽略了凶手在进入地窖后可能进行的‘换装’或利用地窖结构(比如某个堆满杂物的角落通向某个被忽略的通风口或暗门)!”
仿佛是为了印证穆之这基于现实逻辑的推理,客栈大门外猛地传来一声惊恐欲绝的嘶喊:
“头…头啊!死…死人头!在…在后山乱葬岗的老槐树上!钉…钉着的!”
一个早起扫雪的老更夫,连滚带爬地撞开大门,瘫软在地,指着客栈后山方向,裤裆湿透,语无伦次:“冰…冰溜子!插…插穿了脑袋!在…在最高的树杈上!正…正对着城里呢!”
众人心头剧震!穆之当先冲出,东野轩紧随护卫,慕婉儿强忍恐惧跟上,阿尔忒弥斯的身影如影随形。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冲到客栈后方那片荒芜的乱葬岗。
枯草覆雪,残碑歪斜。一棵枯死的老槐树,枝桠狰狞。就在那最高、最显眼的一根树杈上,钱有财那颗惨白浮肿、死不瞑目的头颅,赫然在目!一根粗壮、尖端锐利的天然冰凌,被人为地、残忍地自头颅天灵盖狠狠贯入,从下颌透出,将其牢牢钉死在枯枝之上!头颅怒目圆睁,嘴巴痛苦地大张着,面容凝固在极致的恐惧中。它被刻意摆放的角度,正对着山下的连化城,以及远方风雪迷蒙中…宁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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