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绫魇镇录(2 / 3)

加入书签

眼中寒光乍现,霍然起身,“好一个‘急病暴卒’!刘庸的手,伸得倒是快!” 他抓起桌案上那枚象征巡察权威的玄铁令牌,“备车!去百炼监!本官倒要看看,是什么‘急病’,能让人在睡梦中带着满枕的鬼魅印记死去!”

百炼监西厢房的气氛,已由惊恐凝固成了死寂。通铺大炕上,一具年轻女匠的尸身被一张发黄的草席草草盖住,只露出一双僵直穿着破旧布鞋的脚。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脂粉、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尸体的微腥。几个胆大的女匠远远缩在墙角啜泣,更多的则面无人色,不敢靠近。

坊监王老疤正对着刘知府派来的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师爷和两个懒洋洋的衙役点头哈腰:“……是是是,张师爷您明鉴,这夏荷本就身子骨弱,前几日受了风寒,加上夜里睡不踏实,这…这可不就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嘛!您看,这脸色…这……”他试图掀开草席一角。

“慢着!”

一声清冷威严的断喝,如同冰锥刺破压抑的空气。穆之一身玄青官袍,带着一身风雪寒气,在东野轩、慕婉儿和阿尔忒弥斯的护卫下,大步踏入这阴冷的厢房。他的目光锐利如电,瞬间扫过全场,最后钉在王老疤和那张师爷身上。

王老疤脸色一变,张师爷更是眼皮一跳,连忙挤出笑容上前行礼:“哎哟!孤大人!您老怎么亲自来了?这等腌臜晦气地方……”

“代天巡狩,境内生民疾苦,死因蹊跷,本官焉能不至?”穆之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向那草席覆盖的尸身。慕婉儿早已默契上前,轻轻掀开了草席。

死者夏荷,年纪不过十六七,面容扭曲,双眼圆睁,瞳孔里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嘴唇微张,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颈项处,几道淡淡的、近乎于无的暗红色指痕若隐若现。最刺目的,是她僵硬的左手,死死攥着一角东西——正是一指宽窄、颜色暗沉、画着扭曲符纹的褪色赤绫!那红绫一端,还压在她僵硬的脖颈之下!

“窒息征象明显,颈部有轻微扼痕,非致命。死前遭受巨大惊吓。”慕婉儿一边快速查验,一边低声对穆之道,指尖轻轻搭在死者冰冷的手腕内侧,“脉息虽绝,但肢体末端尚有轻微僵直痉挛未解,死亡时间应在三个时辰内,正是后半夜最深沉的时刻。”她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紧握的手指,取出那角红绫,又仔细检查死者枕下、被褥。

阿尔忒弥斯银眸如扫描般掠过整个通铺炕位、房梁、窗户,最终停留在死者头部位置正上方那根粗大的房梁上,以及梁上附着的一层薄薄积尘中,几道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平行划痕。

穆之接过慕婉儿递来的红绫。入手冰凉滑腻,带着一种陈年织物特有的、混合着土腥气的腐朽感。上面的墨绘符纹,扭曲盘绕,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他目光沉沉,转向面如土色的王老疤:“王监工,此物从何而来?连续数日,多人在枕下发现此等邪物,你身为坊监,作何解释?”

“大…大人!小的…小的实在不知啊!”王老疤噗通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小的严查了所有进出,绝无外人能悄无声息进来放这东西!定是…定是哪个心思歹毒的女匠自己搞的鬼!或是…或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穆之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红绫,“此物乃城隍庙开光所用符绫样式,却成旧物,且画着邪符。你百炼监与城隍庙,有何关联?近月可有庙中之人来过?”

王老疤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没…没有!绝对没有!城隍庙香火是盛,可咱们这是军器重地,闲杂人等哪能进来……”

“大人!”张师爷见势不妙,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此女暴卒,虽有离奇之处,但恐是自身隐疾加之惊悸所致。这红绫邪祟之说,虚无缥缈,若大动干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