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流影乱·一线生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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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所及之处,能看到潮湿的土壁上爬满了诡异的、苍白根须般的菌丝。

“这…这就是连化城地下的‘地耗子’路?”东野轩背靠着冰冷的土壁,大口喘着粗气,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环视着这如同巨大鼠穴般的肮脏通道,眼中既有对眼前环境的震惊,也有一丝绝境逢生的渺茫希望。

子鼠整个人瘫倒在冰冷泥泞的地上,斗篷散开一角,露出他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和那青紫发黑、肿胀得不成样子的右手腕。他蜷缩着身体,像一只被踩烂的虫子,痛苦地抽搐着,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破碎的声音:“…连化城…地下…四通八达…影卫…一时半刻…找不到…快…快走…他们…很快…会循着血迹…搜过来…”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暗红色、带着诡异粘稠感的血沫从他捂嘴的指缝中疯狂涌出,“噗嗤”一声溅落在浑浊的泥水里,迅速晕开,如同地狱之花绽放。

“他快不行了!毒入心脉了!”慕婉儿失声惊呼,医者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和环境的污秽。她不顾一切地冲到子鼠身边,试图去查看他手腕的伤势,“让我看看!”

“别…碰我!”子鼠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一缩,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濒死野兽般的恐惧和凶狠的警告,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毒…‘血鸩’…见血…封喉…沾之…必死!”

“‘血鸩’?!”慕婉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倒吸一口凉气,本就因烟熏火燎而显得狼狈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声音都变了调,“混合了‘腐心草’、‘赤链蛇毒’还有…还有‘鸩羽’熬炼的绝命剧毒?!这…这是宫廷秘传的杀人毒!几乎无解!你怎么会中这种毒?!” 火光下,子鼠手腕绷带缝隙间露出的那诡异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青紫色纹路,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无比清晰——这正是“血鸩”侵蚀血脉、断绝生机的典型死兆!

阿尔忒弥斯小心地将背上的孤穆之放下,让他靠坐在相对干燥些的土壁凹陷处。冰冷的土壁刺激下,孤穆之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竟恢复了一丝模糊的意识。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越过摇曳的火光,投向地上痛苦抽搐的子鼠,那双因化功散而黯淡的眸子里,充满了巨大的疑惑和难以言喻的复杂。这个神秘莫测、立场暧昧的顶级杀手,为何在自身难保的绝境下还要拼死救他们?又为何身中如此罕见、如此恶毒的宫廷剧毒?

“…为…为什么…”孤穆之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却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清晰力量,直指核心,“…帮…我们?” 每一个字都耗费着他巨大的力气。

子鼠的喘息声骤然一顿,斗篷阴影下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似乎更加僵硬。他沉默了,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破风箱般的呼吸和火折子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如同几个时辰。他似乎在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又像是在进行着某种激烈的内心挣扎。最终,那嘶哑的、饱含着无尽恨意和绝望的声音,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再次响起:

“…王景明…司影…大都督…他…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碎再吐出来,带着血淋淋的控诉,“…他许诺…给…给我们…雪洗沉冤…光复故国…结果…只是…把我们…当作…送死的…炮灰…用完即弃的…棋子…”

他的身体因极致的痛苦和滔天的愤怒而剧烈痉挛,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泥地里:“…锁龙关…陈将军…他…他不是…通敌叛国…是王景明…奉…严崇老贼之命…一手…一手构陷!他…他才是…真正的…叛徒!窃国的…恶魔!…我的兄弟…我所有的…手足…都…都死在了…宁古塔…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他…他还要…赶尽杀绝…灭我的口…这‘血鸩’…就是他…派人…下的!…好狠…好毒…”

子鼠用生命发出的控诉,如同九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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