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儒蚀汉城·儒医验尸(2 / 3)
碎。
穆之试图与负责此案的州府特派官员(一位同样满口之乎者也的学究型官员)据理力争,指出断简关联、死亡时机巧合等疑点。
然而,对方的态度比赵知府更加圆滑而倨傲:“孤大人,宋儒医乃当世杏林泰斗,儒学大家。其验尸报告,引经据典,条分缕析,无懈可击。您所言竹简之事,虚无缥缈,焉知不是有人故意构陷?至于时机…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岂能以巧合论罪?” 对方用华丽的辞藻和“程序正义”(宋怀仁的权威结论)将穆之的质疑一一挡回,言语间充满了对穆之“年轻气盛”、“不谙世事”、“有辱斯文”的隐晦指责。穆之深切感受到,在汉城这个被张氏“文治”笼罩的地方,文辞的犀利、地位的尊崇、以及“道理”的阐释权,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武器,足以颠倒黑白,让质疑者陷入“无理”和“失礼”的境地。
阿月并未出现在验尸现场。她的任务,是盯紧宋怀仁。
在宋怀仁结束验尸、离开刘府后,阿月如同无形的影子,远远缀在其后。宋怀仁先是回到自己在城中的医馆“仁心堂”,闭门谢客。然而,深夜时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青布小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医馆后门。阿月清晰地看到,换下儒衫、穿着常服的宋怀仁,迅速登上了小轿。
小轿并未回宋宅,而是七拐八绕,最终消失在夜色中——方向直指张府后巷一处不起眼的角门!阿月无法靠近张府核心区域(有高手气息警戒),但足以确认:这位德高望重的“儒医”,在出具了那份“完美”报告后,第一时间就秘密会见了张府的核心人物!
轩辕一刀全程靠在灵堂外的廊柱上喝酒,浑浊的眼睛看着宋怀仁表演,看着慕婉儿受挫,看着穆之被文辞围攻。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灌酒的频率快了些,最终长长地、带着无尽嘲讽意味地叹了口气:“啧…好一把杀人不沾血的软刀子。这‘文’火慢炖的功夫,比老子当年砍人可费劲多了。” 他看透了这“文乱法”的本质,却感到一种面对无形之墙的烦闷。
东野轩紧握着青霜刀柄,指节发白。他习惯了用刀锋说话,用力量解决问题。然而此刻,面对宋怀仁引经据典的“道理”,面对州府官员滴水不漏的推诿,他空有一身武力,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能斩断钢铁,却斩不断这由“文墨”和“地位”编织的、看似柔软却坚韧无比的罗网。
文乱法,铸就完美之恶!
宋怀仁的验尸报告,成为一份滴水不漏的“铁证”:
完美的解释: 所有疑点都被权威的医学理论和儒学修养“合理”消解。香料是安神香,抓痕是病发征兆,死亡是宿疾复发。整个结论逻辑自洽,符合“常识”和“礼法”。
破坏证据链:这份报告彻底切断了慕婉儿发现的香料、挣扎痕迹与谋杀案的关联。刘学政之死被牢牢钉死在“意外疾病”的结论上。断简虽然指向他,但失去了尸体疑点的支撑,其作为谋杀证据的效力大打折扣,更容易被解释为“构陷”或“巧合”。
质疑的成本:宋怀仁的声望和报告本身的“完美性”,使得任何进一步的质疑都变得异常困难。穆之团队若再坚持,不仅要面对张氏的反扑,更要承受来自整个士林舆论(被张氏操控)的“不敬逝者”、“诽谤大儒”、“扰乱纲常”的巨大压力。质疑权威,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远超武力对抗的代价。
“文”的力量: 这一章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儒以文乱法”的恐怖——顶尖的学识、崇高的声望、对“道理”的垄断性阐释权,可以被用来制造天衣无缝的谎言,构建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和死亡报告。它比赤裸裸的暴力更隐蔽、更“合法”、更能杀人于无形,也能让追求真相者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穆之看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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