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染承嗣礼(2 / 3)
香灰尚温,青烟袅袅。
“封锁府邸!所有人等,未得本官允许,不得擅离!包括各位头人、寨老,以及…大巫师!” 穆之命令斩钉截铁。他亲自上前,用布帛包裹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香炉上层香灰。在靠近炉壁的灰烬深处,他捻起一小撮颜色略深、质地更细腻的粉末,凑近鼻端轻嗅——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法掩盖的苦杏仁味钻入鼻腔!
“箭毒木粉末!” 穆之眼神一凛,将其小心包好。毒物出现在祭祖香炉中,绝非偶然!
慕婉儿已蹲在龚绶尸体旁,无视其七窍流血的恐怖模样,动作冷静而迅速。她检查口鼻、眼睑,重点查看咽喉颈部。当她手指按压龚绶喉部时,秀眉猛地蹙紧!她取出薄刃小刀,在众目睽睽之下,果断地划开龚绶颈部皮肤!
短暂的沉默后,慕婉儿抬起头,清亮的声音带着医者的冰冷嘲讽,响彻寂静的祖灵院:
“当场毒杀?七窍流血?好精巧的障眼法!” 她举起手中带血的镊子,镊子尖端夹着一小片碎裂的软骨,“死者喉骨断裂!断口陈旧,边缘有轻微愈合迹象!这伤,至少是昨夜造成的!他根本不是在饮茶时中毒暴毙!而是昨夜就已遭重创,被人强行灌入延缓发作的混合毒素,再于祭典上当众饮下引子,诱使潜伏之毒爆发,造成‘当场毒发’的假象!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嫁祸!”
就在婉儿语惊四座、众人哗然之际,阿月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循着龚绶尸体滑落时在神木树干上留下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喷溅状血迹,悄无声息地潜离了祖灵院。那血迹的指向,并非混乱的前院,而是通往土司府深处、被视为禁地的后山!
禁地入口荆棘丛生,守卫早已被祭典吸引。阿月轻易潜入,敏锐的目光扫过潮湿的林地。在一处被藤蔓半掩的岩缝下,她发现了一件被刻意丢弃的东西——一面边缘沾着新鲜泥土和暗沉血迹的黄铜小圆镜!镜面打磨得异常光亮。
阿月拾起铜镜,并未看镜中自己,而是下意识地将镜面微微倾斜,反射着身后土司府的方向。刹那间,镜面清晰的倒影中,赫然映出了土司府最高处、那座雕梁画栋、属于土司女眷的小姐楼的一角剪影!尤其是其中一扇半开的雕花木窗,在镜中显得格外清晰!
祖灵院内,因慕婉儿的验尸结论而陷入更大的混乱和猜疑。鬼叟脸色铁青,龚统政惊怒交加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穆之目光如电,扫视着在场每一个神色各异的面孔。
就在这死寂紧绷的时刻。
“嗝…” 榕树下传来一声响亮的酒嗝。一直“酣睡”的轩辕一刀不知何时坐了起来,醉眼朦胧,仿佛被争吵吵醒。他抱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抬起手,枯瘦的手指带着三分醉意七分精准,随意地指向祭台下方人群边缘一个衣着华贵、正用手帕掩面啜泣的美艳妇人——她是龚绶最宠爱的年轻侧室玉夫人。
“那个…穿红衣裳的小娘子…” 轩辕一刀的声音含混不清,仿佛在说醉话,“你袖子里…掉出来的红泥巴…是后山坟场土吧?怪香的…拿来…下酒…正好?” 他咂咂嘴,又灌了一口。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玉夫人身上!只见她掩面的手帕边缘,宽大的袖口处,果然沾着几点暗红色、质地粘腻的泥土!那泥土的颜色和气息,与寻常园土截然不同,带着一股阴冷的、特有的坟场土腥气!
玉夫人啜泣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就在土司府因这场惊天血案而风声鹤唳之时,府邸外围一处地势稍高的隐秘竹林中。
渊彩与尤拉隐于树影之后,将祖灵院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渊彩明媚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天真烂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饶有兴味的专注,清澈的眼眸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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