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目击者的盲区(2 / 3)
缕缕地往外冒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汗臭、霉味、劣质酒气和人体馊味的刺鼻气味!
“出来!”赵铁山厉喝一声,猛地掀开那块冻得硬邦邦、摇摇欲坠的油毡布!
一股恶臭的热气扑面而来!窝棚角落里,一堆散发着酸腐气味的破烂棉絮里,蜷缩着一个黑影!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糊满了泥垢和冻疮,看不清面容。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脏得包浆、冻得冰手的酒葫芦,浑身散发着浓烈到刺鼻的酒气,正鼾声如雷!对衙役的闯入和刺骨的寒风,毫无反应!仿佛冻死过去一般!
“就是他!”赵铁山眼神如刀,指着那醉死过去的流浪汉,“拿下!泼醒他!”
衙役们忍着恶臭,如狼似虎般扑上去,将那冻得半僵的流浪汉从破棉絮里拖了出来,冰冷的镣铐瞬间锁住他冻得发紫的手腕。一瓢刺骨的冰水当头浇下!
“呃啊——!”流浪汉猛地一个激灵,茫然地睁开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衙役、闪着寒光的刀剑和周围指指点点、冻得跺脚的街坊,吓得浑身筛糠般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语无伦次:“官…官爷…饶命…小的…小的没…没杀人啊…冷…冷死我了…”
“没杀人?”赵铁山冷笑一声,指着流浪汉那双沾满泥污冰碴、鞋底纹路与现场那两个最深脚印完全吻合的破草鞋,“这脚印!是你的吧?!巷口的血!巷子里的血!还有…”他一把扯过流浪汉身上那件同样脏污不堪、打着无数补丁、袖口处还挂着冰珠的深蓝色粗布褂子!在褂子右袖口处…赫然有一道新鲜的、被撕裂的口子!边缘参差不齐!形状大小…与翠娥冻僵手掌中那片深蓝布片…几乎严丝合缝!
“铁证如山!”赵铁山厉声道,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刺耳,“人赃并获!带走!”
流浪汉被衙役粗暴地拖走,一路哭嚎喊冤,声音凄厉沙哑,却被呼啸的寒风和围观人群愤怒的唾骂声淹没。
“杀千刀的!冻死鬼投胎!我就知道是他!”
“这老酒鬼!整天在巷子里晃荡!偷鸡摸狗!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翠娥多好的姑娘啊!大冷天的…就这么没了!天杀的畜生!”
“官爷!一定要把这冻不死的祸害千刀万剐!给翠娥报仇啊!”
人证(脚印、布片)、物证(凶器、现场血迹)俱全,凶手(流浪汉)当场擒获,且人赃并获!案子…似乎简单明了得如同这冻硬的冰面!顺天府上下,都松了口气,只觉这冻死人的案子总算能结了。赵铁山更是连夜突审,冻得手脚发麻也顾不上,只想尽快结案。
然而,当赵铁山将带着寒气、墨迹似乎都冻得发僵的卷宗呈报给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孤穆之时,这位以明察秋毫着称的铁面御史,却对着炭盆搓了搓冻得微红的手,眉头紧紧锁起。
“赵捕头,”穆之放下卷宗,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窗外飘落的细雪,“此案…未免太过顺利了。顺利得…像是有人…特意在这冰天雪地里…搭好了戏台子。”
“顺利?”赵铁山一愣,冻得发木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大人…人证物证俱在!那老癞子…被抓时醉得不省人事!身上带着血!衣服也被撕破了!铁证如山啊!这大冷天的…”
“铁证如山?”穆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打断了他,“恰恰是这‘铁证’…在寒冬腊月里…显得格外扎眼!完美得…像是有人…精心布置好…冻硬了…送到我们面前的!”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着京城舆图的墙前,指尖精准地点在猫儿巷那一点上,仿佛能感受到那里的刺骨寒意:“第一,凶器!一把生锈的杀猪刀!如此显眼!如此具有指向性!凶手行凶后…为何不带走?反而直挺挺地插在尸体上?是慌乱?还是…生怕我们看不见?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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