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天命玄女!(1 / 4)
第225章 天命玄女!
江行舟微微躬身,言辞谦逊而从容:“陛下厚爱,臣愧不敢当。
圣境渺远,虽说半步,实则犹隔千山。纵穷尽毕生心血,亦未必能窥其门径。
微臣毕生能成一代大儒,已是侥倖,不敢妄图圣人之位!”
女帝眸光流转,含笑追问:“那以江郎之见,该如何寻得这圣人降世的蛛丝马跡”
江行舟略作沉吟,终是莞尔摇首:“天命所归,非人力可强求。机缘若至,圣人自会踏云而来,现身於陛下眼前。”
“此言甚是,”
女帝轻抚袖缘,頷首称许,“若真有文圣临世,降生世间,十五年后,他迟早要在科举殿试之上,一鸣惊人。”
一个时辰后,诵读《天问》已毕。
江行舟合拢书卷,与女帝又閒敘片刻,见女帝似乎有些乏了闭目歇息,遂整衣行礼:“微臣告退。”
隨即他敛袖垂眸,从容退出御园,唯留一缕墨香繚绕於深宫之中。
身为正四品翰林侍读学士,他的职责颇为清简。
平日他无需处理繁杂的朝廷政务,每隔数日入宫伴驾,为女帝讲读经史、阐释义理即可。
女帝听书时,往往会隨意发问,或涉天文星象,或关边防粮秣,问题天马行空,实则皆与朝中悬而未决的军政大事隱隱相连。
不过,这个看似清贵的职位,却一定程度承担了“顾问”的作用。
他常需在內廷的值房待召,无论晨昏,隨时应答天子垂询。
有时夜深,更会被召至寢宫,养心殿“夜对”。
烛影摇红,御茶氤氳,氛围虽较昼间轻鬆,所言却愈发紧要。
女帝对朝政偶有困顿,经他旁徵博引、剖陈利害,常能茅塞顿开,於次日朝会断然决策。
故此,翰林侍读学士虽不涉具体庶务,实为天子近侧深受信赖的谋士。
歷来是未入內阁而预机要的“储相”之选,更是晋升殿阁大学士最快捷的途径。
此外,这正四品的翰林侍读学士也常奉旨出任钦差,主持大周十道地方科举。
一旦离京,便代天子巡狩文教,权同一道学政,地方大员亦须礼敬三分。
皇宫御园內,碧水映朱栏,清风拂锦帷。
女帝武明月独坐凉亭,双目微闔,似静思,似养神。
御前女官南宫婉儿静侍一侧,素手轻调茶汤,炉火微红,水汽氤氳。
十丈之外,內侍、宫人们垂首屏息,宛若画中静物,不敢惊扰亭中天顏。
良久,女帝徐启双眸,忽问:“婉儿,依你之见,往后百年,世间可还有人能超越今科状元江行舟”
南宫婉儿执壶的手微微一顿,沉吟片刻,方轻声答道:“春闈六元及第,十连镇国,更有两篇传天下之作,足以震古烁今……此等文运,莫说往前推千年未见,便是往后千百载,恐也难再现其二。
昔年中书令陈少卿大人殿试三元及第,一篇镇国,已被誉为百年奇才。
江状元之才,实非人间可囿。”
女帝指尖轻叩石案,復问:“若天降文圣,可能超越他否”
南宫婉儿闻言苦笑:“陛下,纵是圣人临世,怕也至多如此了。江状元之成就,如皓月当空,臣……实难想像,更有超越之人。”
“如此说来,”
女帝眸光渐深,似有所悟,“江郎恐怕正是袁太师箴言中『天授十五年,圣人生於东南』之应验。
只是太师错算了一著——非是降『生』,而是『显』圣於东南。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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