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离歌}(3 / 11)
妈妈追问我缘由,我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眼泪无声滑落。
蔚蓝,我不知道,是不是从此后,我们将要形同陌路?可此时此刻,我真的无法做到与你像从前那般坦诚相待。
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我没有做到。
爱是双刃剑,一边是甜蜜**,一边是致命毒药。两者只一线之隔,获得希望抑或走向毁灭,仅在我们一念之间。
蔚蓝,你在我心中曾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儿,为什么会这么糊涂呢。
这仿佛一个天问,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在眼泪与黑暗中缓缓睡过去,我多么希望一觉醒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03
移民手续办下来的时候,我去了一趟郊外公墓。怀里栀子花的清香随着五月的风飘**,沁人心脾。这是夏至最喜欢的花。
他的坟冢孤零零地掩埋在一大片修葺了墓碑的坟墓中,没有石碑,没有照片,清清冷冷,被世人遗忘。
我将花放在坟头,跪下将四周的杂草一点点拔掉,黄土嵌进指甲缝,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心里潮湿,却无法落下一滴泪来。
我找你这么久,预想过各种各样再遇的情景,可无论哪一种都不该是如今这般死寂的模样,任我怎样呼唤你,你再也无法应一声,而梦中那清冷动听喊我名字的声音,再也再也听不到了。
你说过,会陪我一起长大的,却这么残忍地失信。我宁肯你是不告而别,你抛弃我,你不再爱我,也不要你躺在这里成为我今生永远的痛。
身后有轻巧脚步声响起,转身,看到好久不见的江离徐徐走来,黑衣黑裤黑色帽子,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百合以及一块木牌。
他蹲下身,放下东西,伸手便开始刨土。
我惊讶望着他,他不理我,双手不停地挖,十指沾满泥土有鲜血溢出来,他也不在乎,过了许久,一个小小的坑呈现在眼前,他将那块小木牌插进去,又将土壤悉数掩埋回去。
木牌上的字映入我眼帘——画家夏至之墓,生1987年,卒2006年。江离、盛西曼立。
“谢谢。”我哽咽着开口。
“我欠他的。”江离轻轻说。
这一刻,我忽然原谅了他,以及他的家人。
“请你,代他好好地活下去,将他所有未完成的梦想与遗憾实现。”我轻轻说。
与江离一起离开公墓时,天已近黄昏,夕阳沉沉地落在天的那一边,微风吹乱头发,我驻足回头朝那个渐远的坟冢凝望,再见,夏至。我曾爱过并将一直记得的少年。再见。
纪睿的车与那言的车并排停在山下,他们依在各自的车上聊天,见我们下来,分别上车去倒车。
我正欲上车的时候,江离忽然叫住我,转身,他已朝我走过来,还未开口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拥得那么紧,下巴抵在我头顶,他带了鼻音的声音沙哑地响在我耳畔:“西曼,珍重,再见。”
然后转身,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就上了那言的车,绝尘而去。
剩我莫名其妙地愣在原地,不得其解。直至纪睿探头出来催我上车,才晃过神来。
“蔚蓝已经从宾馆搬去了亚晨那里,你别担心。”车上,纪睿忽然开口。
我点点头。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西曼,就看在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原谅她吧。”
“嗯。”我将头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同自己的心作斗争,这么多年来蔚蓝对我无限的好与包容,与她做的令我痛心的事反复交替纠缠,那种抉择,真的很痛苦。或许不太容易,但我会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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