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差太大,怕是……对萱儿不公。”
话音刚落,陆夫人脸色稍有些沉凝,搁下茶盏的力道重了几分:“公不公,也得看命数。陆家的姑娘,总不能个个都往那风口浪尖上站。”
暖阁里的熏香似也滞了滞,陈稚鱼见她不快,便不再多言,只垂眸看着膝上裙摆,默然无语。
话出口,陆夫人见陈稚鱼垂眸不语,也觉方才话里带了偏私,沉默片刻,竟难得解释起来:“你当知,陆家遭圣上敲打。如今茵儿的婚事已是险招,若萱儿再往高处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她指尖在暖炉上轻轻点着,语气缓了几分:“高门女低嫁,看似委屈,实则安稳。有陆家在,谁敢轻慢了她?这般权衡,已是顾全了姐妹俩的周全,算得公平了。”
陈稚鱼抬眸,见婆母眼底藏着几分无奈,便知这是深思熟虑后的盘算。
皇家跟前,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陆夫人的考量,原是为了整个陆家的安稳。她轻轻颔首:“婆母思虑深远,儿媳明白了。”
陆夫人这才松了神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暖阁里的气氛又缓和下来,只那窗外的寒梅,似还凝着化不开的霜气。
陈稚鱼暗自叹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说好,当真公平吗?这二字用在那姐妹两人身上,对谁都没有真正的公平公正上。
明知天家难嫁,偏要不谙世事的录音,迎难而上,也明知陆萱为庶出,作为亲长,虽没亏待过她,可在人生大事上,被牺牲的也只有她。
不过她倒是认同那一句,有一个得力的娘家,即便她嫁一个普通的婆家,也断不会吃夹生饭。
只是这件事终究也要看陆萱怎么想,她是个有追求和想法的姑娘,如今这般,于她而言,也是事与愿违了。
陆夫人接着说道:“年关将近,我会很忙,与你说这些事,便是想告诉你,萱儿的事我打算交给你去办,届时会有几个学子、书生、进士到府中来拜见,你可帮萱儿掌掌眼。”
陈稚鱼闻言微有犹豫,轻声道:“两位姑娘的婚事将近,若一位由婆母亲自操持,一位交由儿媳打理,恐会让萱儿心里存了芥蒂。”
陆夫人挑了挑眉,抬眸望她,见她眼底满是审慎,忽的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