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小住些时日。
这般好意,陈稚鱼自然婉言谢拒了。她知晓宁王妃一片真心,可她如今怀着身孕,怎好去叨扰旁人?更何况,眼下这局势,她也断不能轻易离府。
陈稚鱼那边倒还相安无事,木婉秋在陆府的日子,却是一日比一日难熬。
陆夫人素来行事敞亮,倒不曾在明面上给她半分难堪。可陆家并非只有陆夫人一位长辈,府中其他亲眷的态度,早已将疏离写得明明白白——对她虽仍客气,却处处透着生分,那客气之下,更藏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冷漠。
木婉秋心中清楚,也早有预料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
可真当被人这般无声地针对、误解时,心底那点酸涩与委屈,终究是压不住的。
她只能一遍遍劝自己:再等等,等真相大白那日,旁人便会知晓她的苦衷,不会再这般厌弃她了。
身边的丫鬟里,春华近来愈发沉默,偶尔开口劝她,也多是忧心之言:“姑娘,如今圣上那边未有明旨,您与陆公子的婚事本就遥遥无期。陆家若不主动提,您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自己开口问何时进门吧?”
到最后,总绕不开一句:“要不……姑娘还是先搬离陆府吧?好歹保个体面。”
小怜先前被春华教训过几次,如今不敢再随口说些离经叛道的话,可眼底的心思却未变——她仍觉得,姑娘待在陆府,才有实打实的保障。
倒是会心,如今渐渐替了小怜的性子,说起那脑生反骨的话来比当初的小怜更显叛逆。
她日日在木婉秋耳边念叨,字字句句都在强调:“姑娘您对陆公子有救命之恩,论情理本就该您站在他身边!”
又时时贬低陈稚鱼,说她“德不配位”,最终目的还是不住的鼓动木婉秋:“如今陆公子失了记忆,正是姑娘的机会!您该去争一争,把那少夫人的位置从她手里夺过来才是!”
话落,木婉秋抬手示意春华与小怜先退下,殿内只留会心一人。
她望着会心脸上那抹刻意讨好的谄媚,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心,冷声道:“你并非木家派来的人,这一点,我无比确信。”
会心闻言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比先前更假,眼底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