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到今日地位的,又有哪家是真正干净的?这念头如一根细刺,扎在心头,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姑娘,如今老爷少爷他们都不在京城了,以后也无人能护住姑娘,奴婢担心的又何止是这些?这种时候陆家都不肯帮我们说一句话,以后姑娘真的嫁给了陆大少爷,又怎敢信他是真心呢?”
木婉秋闭了闭眼,身子还是忍不住的轻晃,人心她也不敢再去揣测,再度睁开眼眸,眼里的水光一闪而过,她道:“父亲说的没错,在这世上我也唯有靠我自己。谁都靠不住。”
若当时听爹的话就好了,如今也不会卷入这些是非当中。
她不是没有怨恨,如果,陆太师、陆将军他们肯为爹爹说话,木家何至于到这个下场?
但是,她知道自己没那个立场去要求他们,毕竟,做错事的是木家人。
可是……可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她只知道,她的至亲至爱都没了,流放,便是永世不得相见。
木家的失势,也让木婉秋的日子更冷了起来。
先前因她救陆曜,而陆曜失忆只信重她而轻忽了少夫人,这府中些个拜高踩低的奴仆纷纷倒向她,有些个私下还曾议论,这才是金玉良缘,先前那位,多少是逊色了。
如今木家轰然倒塌,木婉秋在陆家的日子可见的尴尬起来,因为,一日过去了,家中的老爷夫人们,没有一个对她的存在表态,要说先前陆夫人喜欢木婉秋,对她多有维护,而这事过后,她这个既是其母手帕交,又是自小心疼她的伯母,更是未来的婆母都不曾宽慰她半句,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便觉木姑娘恐再难成气候了。
而这时候,怀着陆家嫡孙的少夫人又成了他们巴结的对象。
这日,两道争执的声音就传到了西跨院来。
“去去去,先前贴着这边的热乎劲儿呢?怎么今儿个不去献殷情了?反到要给少夫人送盆栽,是你的活吗?”
“哎我说你!这有你什么事啊?我自送的去,少夫人收不收是合宜院的事,你算哪根葱?要你管?”
“啧啧,我就不乐意看你们这些小人做派!你们不就是瞧不上少夫人的出身,以为木姑娘得了圣旨,将要嫁进来,将来势必会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