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庙前,晨露未晞,一支异域商队已先于陆曜抵达,皆是为瞻仰观音圣像而来。
魏洹刚将传讯的信鸽放飞,便见几位深目高鼻的商人与自己擦肩而过。他心中略一留意,见对方并无异样,只是寻常香客,便转身回了庙中,继续守着内室的少夫人。
今日之事,当真是险象环生,差一步便万劫不复。若非处置及时,少夫人若有闪失,他便是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
清晨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此刻回想起来仍让他心有余悸。彼时僧医从内室走出,看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足以让他将所有最坏的结果在心中过了一遍。
“观你等衣着气度,亦是富贵人家。只是这孕妇腹中孩儿先前便已有过凶险,侥幸稳住,此番又遭剧烈碰撞,若非她随身携带保胎丸及时服下,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留住。明知胎像如此不稳,为何还要将她带到这等地方来?”
僧医显然是将他们当成了那些为求男嗣而不顾孕妇安危、四处求神拜佛的人家。这等事以往也并非没有,只是在医者眼中,孕妇安心养胎、顺顺利利诞下孩儿,才是头等大事。
“若非这般瞎跑,也不会遇上这等祸事。”僧医说罢,对着魏洹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
魏洹哑口无言,只能垂首受教。待得知孩儿尚在时,他才如释重负,连忙问道:“那我家夫人如今状况如何?”
僧医没好气地答道:“她的情形很是不好,至今仍昏迷未醒,腹中孩儿也尚未完全安稳。这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再挪动,就让她在我这庙中好生休养吧。”
魏洹微微蹙眉,心中暗忖,在外毕竟不比家中方便,诸多事宜多有不便。但此事他无权做主,只能静静等候能拿主意的人到来。
僧医交代完毕,目光在他身边一扫而过,不见与其一同来的女客,想当时见到三人满身的狼狈,也知是遇袭了,那女客恐也是去歇下了,又摇了摇头道:“她身上多有擦伤和淤痕,只是碍于孕妇身份,许多伤药不能使用。贫僧这就去取些可用的草药来,稍后你拿去给她敷上。”
魏洹闻言一愣,随即面露难色:“这……不知庙中可有比丘尼?实不相瞒大师,内室那位是我家少夫人,我只是个下人,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