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复在州内这一系列做法,就是一个典型的老官油子做派。
灾害过后,其人所想的并不是基于现实的困境,抓紧时间去赈济民众、恢复生产,而是严厉的将民众控制于乡里,减少逃户、杜绝闹乱,至于官府的主要精力,则就是从受天灾影响较小的工商业中大肆捞取创收。
虽然历经天灾的打击,但仍府库充盈,足见源复治州有道。百姓经历了这么大的灾害,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逃亡,官府掌握的户籍仍然维持原本的数量,民众安土重迁,无疑是官府管制和教化得宜。
至于说被困在乡里的百姓生活如何、有没有恢复正常的生产,这与他源使君何干?在他的治理下,汴州府库是满的,人丁是足的,偶有二三刁民无病呻吟,也未成大患,整个州境之内一片祥和!
张岱对此就算忿忿不已,眼下能够做的也很有限。他在汴州境内是不可能对抗、挑战朝廷所任命的汴州刺史,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归都之后将自己的见闻感受进奏给拥有人事权的人。
抛开这些杂乱的心绪不说,一行人入城后便直向县廨而去,早有一名年轻县吏等候于此,见到他们到来便连忙入前对徐申说道:“阿叔,这些匪徒行事颇有可疑。匪首在城中缉捕之后,官差还未分头捉拿,其城外所匿党徒竟纷纷主动来投,观其言行似非歹徒,事中恐有隐情……”
“这是仆兄之子名徐云,举业不成,今在县中当直一个令史。”
徐申先向张岱略作介绍,然后又望着他侄子吩咐道:“还不快入前拜见张公子!”
那县吏徐云连忙入前作拜,而张岱则皱眉道:“你所谓隐情具体何意?”
“这些匪徒伤我阿叔,归案后卑职自当细审,却问出一些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