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就算站在更高的层次上有所决策,也不能罔顾当下河南河北灾情严重这一事实,他们能做出什么决策,也与灾情的发展息息相关。
宇文融做出重开王莽河这样一个庞大计划,甚至都不需要向中枢请示,便已经在州境内实际推动起来。
张岱甚至猜想源复之所以在汴州搞那一套大抑工商的做法,除了要保住考课硬指标之外,也有一定将河南的商贸资源向河北、尤其是向魏州驱赶,从而达到资源集中在魏州,以支持宇文融的意思。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商贾们所掌握的资源是绝难与官府相提并论的,但眼下恰恰是一个相对特殊的时期。宇文融又失去了调度全局资源的能力,自然要从别的方面进行一定的找补。
“重开王莽河,事不可定于朝夕,若中途有所变故,必须更仰别处支持。然则河南、河北地情不同,人情不同,河北之忧、岂河南之困?
尤其如今源使君于州凡所行径,使民情乖离、物情大困。百姓鬻儿求食,市肆全无物储。一旦北面有变,安能仰之输济?即便输济,亦必民怨沸腾,物议将如何平复?”
张岱这一番话也不是在危言耸听,眼下的汴州民生已经被源复搞得非常脆弱,即便是府库因为大税关市而充盈起来,但也不可轻易调输于外。真要拿来补贴河北修运河,百姓唾沫星子都能把源复淹死。
“汴州情况,当真如此危困?”
宇文融听到这话后,当即便也皱起了眉头。他的确是有将汴州当作后继补给地的打算,听到张岱将情况描述的这么严重,心里自是打起了鼓。
“苛政猛于虎!汴州地处漕运要道、河南物华所聚,若此境尚且生计凋零,别境岂不更成炼狱?只不过源使君中庸之才,不得其法而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