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嘴上自是越发恭维,心中却不免暗叹怪不得这小子能得圣人如此赏识,的确是家学渊源、信手拈来。反观自己等人纵有贞节于怀,却又拙于表现,只能寂寂无名。
翰林院厅壁中这幅画作悬挂了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能够出入兴庆宫并到翰林院歇脚的官员却并不多,因此大家对此也只是耳听为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一个区区八品拾遗,凭什么能得圣眷若斯?
如今他们总算是眼见为实,心中大受震撼之余,对于张岱这个官场后进的印象一时间也是深刻至极,不再只是将之当作张说的孙子而已。能以忠直而得宠若斯,实在是让人钦佩又羡慕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官员赶来兴庆宫,自然也都受同僚引导入厅去观摩这幅画作,接着就是对张岱赞不绝口。
更有官员大笑说道:“张协律事迹如此震撼人心、启迪时流,自当更加褒扬!张燕公今年又正当直岁考,某等亦应勇于进言,请燕公切莫有避嫌之想,正道直臣正应举贤而不避亲,才能令内外百官知道义之所趋守!”
张岱闻听此言自是一乐,心道这也不用你们说,我爷爷最大的一个优点那就是举贤不避亲,今年我要混不上一个上下考,那也算是白混了!
唐代官员考课标准甚严,官员政绩优异,往往也只是授以中上考。
高宗年间狄仁杰任大理丞,一年之内断涉案一万七千余人,无一人伸冤诉苦,如此才得上下考。而御史中丞宇文融括检籍田成果卓著,本司拟以上下考进奏,却遭到当年考课使卢从愿的否决,由此双方才结怨。
官员能得中上考,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而上下考则就是极度优异。更高的上中、乃至上上,非伊霍那样的地位和功绩,怕是很难获得,简直比玄武门唱名还要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