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本就心情不好,又被公主府家奴狠狠惹了一把,这会儿自是不加收敛的发泄一通,将那些刁奴抽打的满脸血痕,然后又着令丁青等人押着他们绕宅游走一周、才从侧门里给丢出去。
很快便有人将此事汇报给今日在家休沐的张说,张说在听完这事的时候,脸色顿时也变得异常难看,拍案怒喝道:“偌大宅院,竟容不得两户?两院之间再砌一墙,谁敢越界,打出家门!”
清官难断家务事,饶是张说刚刚完成数千上万名朝士的考课审核,可是在面对这家事纷扰的时候,心中也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乃至于开始怀疑自己强将儿孙系于一宅到底对是不对?
张岱作为一个晚辈,如此暴躁无礼固然不对,但张说却知道这小子在是非利弊的权衡取舍上要比自己这几个儿子都要精明且有见地的多。
宁亲公主自恃尊贵,还没有进入这家门,便指使家奴来破坏原本的家事格局,要树立自己的一套规矩,乃至于纵容家奴欺侮晚辈,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想要好好相处的架势。
张说作为一个大家长,他既不能任由旁人来欺压长子一家这少年儿女们,又不能用严厉的姿态去教训皇帝的女儿,便也只能用这看似公正、实则无奈的方式来处置问题。
这会儿张说倒隐隐有些期待惠文之女能够入宅了,虽然公主、县主也有身份的差距,但毕竟也都是皇室的女子,相处起来要比民家女子更从容随意一些。
退一步讲,就算以后争吵不断、家宅不安,那也不只是自家丢人,皇家一样也要丢人!
不只是张说心存期待,张岱心里更是在期待着。他知道云阳县主并非信口开河之人,只要是自己说过的话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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