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阳县学衙署后院,夜阑人静,只余虫鸣。
一盏孤灯在书房窗纸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将伏案的身影拉得细长。
县学教谕赵明远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放下手中朱笔,长长吁了口气。
连日批阅县试卷宗,
即便是他这般与经卷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学究,也感到些精力不济。
他端起早已凉透的浓茶呷了一口,
苦涩的滋味让他精神稍振。
目光不经意间,
又落回了桌案一角那份已被归入“中中”等级的试卷上。
试卷署名——张诚。
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
沭阳张员外家那个不学无术的独子,
在县学里是挂了号的顽劣人物,
若非其父捐输了不少修缮银钱,
早就该被逐出县学了。
此次县试,他能吊尾上榜,
已是出乎许多人意料。
但让赵明远反复拿起这份试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