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有一日算一日的活着,没了盼头?
“可留下的这些人,也是走的那些人的父母,长辈,他们,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就将人丢下,一走了之呢?”
细雨不解又气愤。
镇上的那些老人,让她想起了师父。
师父也老了,可她绝不会将师父丢下。镇子上跑了的那些人,真是丧了良心!
“你说得对,那些人这么做的确不对,”苗妩瞧着气愤的小道士,“可他们又有什么法子呢?”
世道如此,活着艰难。
而并州,又离这里太近了。
去年四月,战事初起时,镇上有权有势的富户应该就跑了一批......当然,跑了的只是少数,大多数镇民还在,镇子还显得一切如常。
临近年关,过马村的赵木匠还带着妻子织的布,来到镇上卖给了布庄——当然,价钱被压了不少。
苗妩听到虎子娘抱怨过,但那妇人只是抱怨,并没想到压价的后面,代表的是什么。
卖布的银钱,又买了年货回家——这说明至少在年关前,镇子上还一切如常,各个铺子都照常营业。
所以,镇上人去屋空,是在过年期间。
过年期间,又出了什么事呢?
苗妩拧眉思忖。
过了半晌,从苗妩嘴里吐出几个字,”......得胜山,朝廷军败于并州军,消息传过来了,所以......”
所以,镇上官衙里当官的先跑了。
得知官老爷都跑了,镇上百姓当即乱成一团。
紧接着,百姓也跟着跑了——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寻找一处安稳之地,以求度过战乱。
会去哪里呢?
并州!
若是向西,必要途经过马村村外的官道。
官道离村子有段距离,村中百姓听不到官道上的动静,却瞒不过她。而她一直在村里,并没有听到有百姓拖家带口逃难的动静。
所以,那些百姓没有往西跑。
那只能往东。
往东,就是往并州去了。
也对,战乱一起,四方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