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开小灶（2 / 2）

“于公子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就譬如我现在的状况吧。”

“这水车是我安装的。如果别人想用，我是不是可以收费。”

于竹点头，“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那也应该。你只要不收天价就好。”

“那我要是就收天价呢？”穆晓婉反问。

于竹愣住。

“这田亩的产出，本来就是个上限的。找个懂行的人随便看看就能估算出一亩地大概能打多少粮食。浇不上水，可能连朝廷赋税都出不起。我就铆足了劲的压榨。除了上缴朝廷的赋税之外，其他的都压榨干净，只留给他们一点点能吊着命的粮食。”

于竹暴怒，看着穆晓婉的眼睛像是要吃人。

穆晓婉却没理会，继续道：“又或者。这地方的百姓原本有正产的灌溉方式。我偏要毁了他们可以正常灌溉的方式，逼着他们用水车灌溉。又或者，我和地方的官员勾结，强迫他们非要用水车灌溉。”

穆晓婉淡淡然喝了口茶，“民以食为天啊。于公子。这老百姓的地里浇不够水，粮食的产量就上不去。粮食产量上不去，就交不够朝廷的赋税。所以他们被逼无奈就只能用我的水车。这是不是一门绝好的生意啊。”

于竹盯着穆晓婉的眼睛，暴怒之后冷静了下来。

是。

这女人说的没错。

或许更恶毒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也是最肮脏的东西。

“那，依你之见……”

“我没有什么建议。”穆晓婉只提出问题，却没想过解决办法。

“我不算顶尖的聪明人。能看到问题就不错了，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决办法。”

穆晓婉道：“水车的图纸回和农具的图纸一起交给你，你要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

于竹睨了她一眼，“并不是说，害怕我做坏事么？”

“只是打个比方。也不见得说的就是你，你别往心里去。”

于竹叹气，“我知道你说的不是我。不然也不会同意把图纸给我了。”

“于公子今天中午留下吃饭么？”

这话问的突兀，让于竹有些发蒙。

穆晓婉指了指日头，“快晌午了。您要是不在这里吃饭，我就不用吩咐开小灶，得去大灶上吃。”

于竹略一思索，懂了。

招待客人用小灶，不开小灶，就去跟佃户们一起吃。

于竹很好奇穆晓婉的佃户们都吃什么，“我能跟你一起去大灶吃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让客人吃大灶，总是不太礼貌。”穆晓婉倒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她这种随意的态度，于竹最喜欢。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毕竟有家族势力。

他辛辛苦苦从家族的势力范围里跑出来，就是为了能看看世情百态。

如果还是像从前一样，被人敬着捧着护着，那他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穆晓婉这样的随意的态度，正是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