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斯人已逝（1 / 2）

吴思钧从未见过芷言这般哭啼慌乱的样子，也心知她会如此，必是阮歌不大好了，连着向她点了点头，拿着药箱，赶到了阮歌的床边坐下。

“快点一盏灯烛来！”

他拉过阮歌的手腕，探到她的脉搏已无跳动，眉头一紧，急声向芷言喊道。

又在药箱中拿出裹针的布袋解开，从芷言手中接过灯盏后，放在榻边，取针过了火焰，便扎上阮歌的指尖。

待到把她的十指指尖都插满了银针，亦没见阮歌产生半点反应，丫鬟和芷言还在拼命地给她揉搓着手脚，可吴思钧的动作却停滞了下来。

其实以他的医术，在望面和切摸脉象后，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也知道无论他再堆阮歌做什么拯救措施，都会是徒劳无功...

“吴副首，您快救救歌姑娘啊！您怎么不动了呢！您用针灸，您给她开药，您快救救她啊...”

芷言见他伫着不再动手，哭求的声音都脱了力，还不肯放弃地拉着他靠向阮歌。

“芷言...”

吴思钧扶住她的肩膀，却没有直视她的双目，声音的低沉似从地底泛上来的一般，口齿启了又启，才挤出几个字，“歌夫人她...殁了...”

“殁了？”

芷言一下哑然，跪立着守在床边的身子瞬间松了劲，怔愣地垂跌在原地，过了良久，像没听懂吴思钧的话一般，懵懵懂懂地望着他，嘴里重复了着两个字好几遍，眼中零星的光亮全然熄灭。

忽的，她又猛地起身拽拉住吴思钧的胳膊，“不可能的！歌姑娘向来受什么伤都恢复地很快，您是知道的，她比谁的身体底子都好，她怎么会殁了呢！您再救救她！您再想想法子！奴婢求您了！您再救救歌姑娘吧！”

吴思钧听着她的话，却僵直地站着未动，牙关紧咬地摇了摇头，轻慢地把手从芷言手中抽离开，“公子也不大好，我还得去看看他。”

他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出了阮歌的房门，芷言在他身后哀戚的哭喊，他只能不听不闻，以免乱了心神，无法再替姬逸之诊治。

斯人已逝，他作为医者，不能再放任自己悲伤的情绪，他还要诊疗他人，要救人，谁都可以沉溺痛苦，唯独他不可以。

“芷言姐姐...”

丫头擤着鼻子的泣声拉了拉跪在门口，还望着吴思钧离开方向的芷言，小声道，“咱们节哀吧，你要是想哭，奴婢就陪着你一起哭，夫人突然没了，大家都不好受...”

“芷言姐姐...你说说话，好不好，你别这样...夫人不会想你这样的，你不振作的话，歌夫人她会走的...不安心的...”

丫头挽住芷言的胳膊，在她耳边不断轻声安慰着，生怕自己再惹着她难受，都止了泣声，不敢再哭啼。

芷言听着她的话，却是不作声，歌姑娘不在了，她瞬间就不知道了，自己还要独活在这公子府中的意义。

只是怔怔地坐在地上不动，也不再落泪。

满目的哀痛，写尽了她的哀，莫大于心死。

...

吴思钧由小厮带着，快步到了姬逸之的卧房，蓉姐见他来了，立刻神情由忧转了欣然，让出了守在床边的位置，让吴思钧替姬逸之诊治。

“吴副首，您瞧瞧，公子如何呀？有没有大碍？我瞧着他...浑身上下都是伤...”蓉姐急着，关切地向准备为姬逸之探脉的吴思钧问道。

可吴思钧刚触到姬逸之的手腕，姬逸之便微睁了眼，反握住他的手，“阮歌呢，让你先去看她的，她怎么样了？”

吴思钧沉默着敛了敛双眸，定声道，“公子，还是让臣先给您诊脉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