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晓风干,泪痕残(1 / 4)
人什么时候最为后悔?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时候,而是不可为之后承受不起巨大代价的时候。
昏暗的内室只靠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勉强支撑着光亮,入目可及的地方不超过面前一亩三寸地。
迷.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谢清允仍旧面前觉一切虚幻不可及,全身发软,她像置身于云间后海,缓慢摇曳。
她全身被粗绳绑缚,就连嘴里也塞了东西,眼皮沉重只勉力睁开一条缝观察四周。
似梦似幻。
敞开一截的窗户溜进寒风,拍打在窗帏上发出“哐哐哐”的声音,谢清允微微侧头,寻找风声来源,窗户外隐约已是寂晓的黑夜。
抵不住周身疲倦,眼皮又重新合上。
*
她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躺在一叶扁舟上,感受着海浪的波涛,风声的呼唤,轻轻慢慢沉浮于世,她觉得此番很好。
就算明知是梦,也甘心沉沦。
她觉得人世太苦,一路走来实在艰难,她没有铠甲却强装着镇定,她痛恨战争却又依靠着鲜血规劝人心。
她变了,变得更像芸芸众生中的某一人,却唯独寻不到她自己的踪迹。
她隐匿于市,却面目全非。
*
再次醒来,触目所及还是一盏昏黄的烛台,她似乎看见泛着油光的蜡滴顺着烛台落至台座。
此番迷药的药效过去,加之又睡了很久,谢清允灵台一片清明。
周遭的陈设没有变过,身上的绳子丝毫没有松减,她终于确定自己是被绑架了,她有些后悔当初出门时瞒住所有人甚至连个侍女守卫都没有带,也不知此时距离自己不在过去多久,也不知马夫是否注意异象回去通风报信。
她环顾四周,自己身处的应该是类似堆放杂物的隔间,挺宽阔但物什陈旧,仔细一看,烛台放置的桌上还积着一层淡淡的灰。
屋外似乎是条长廊,因为她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
那脚步声愈发大,直至最后停在屋外,谢清允看了一眼门上倒影出外人的影子,遂闭眼继续装睡。
那人紧接着推门而入,脚步稳重厚实想必是个男子,他一眼看见地上躺着的谢清允遂走了过来,停在她身侧,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的药味,许是她离桌子太近,男子跻身而过,短靴的靴面隔着衣物还不时擦着谢清允的腿。
来人盯着谢清允看了一会,许是想确定她究竟醒没醒,于是伸脚踢了踢地上的人,边踢还边大声叫唤,“喂!”
见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男子也没耐心再待下去,转身离去。
感受到人走开,谢清允睁开一条眼缝,瞧见男子手上端着一个碗,那碗里似乎还装着**,因为顾及手上的东西,男子走路很缓很稳。
即将走到门边,许是仍旧放心不下,他豁然转身,见女子还是如此遂放下心走了出去,谢清允听见关门后,男子在屋外上锁的声响。
待人彻底走远,脚步声听不见了,谢清允才勉强靠着桌子坐了起来,她双手缚在身后,从脚到身上均捆着绳子,似怕她跑了,还捆了好几道,活像捆粽叶一般。
坐起来后,谢清允才瞧见外面夜空,她这才想起来先前那如梦一般的场景原来真不是梦,是她当时迷.药药效未过,她迷迷糊糊看见的外面。
狂风肆虐拍打着窗帏,谢清允就在这时听清了窗外的呼啸声,一阵一阵,似前赴后继撞在底部,当下她明白自己是在一艘大船上。
船在行驶,走得很稳。
这伙人绑架自己,且带着跑路,想必不是为了财,不然定会留在金陵威胁周青时,她如今还活着,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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