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四两拨千斤（2 / 3）

也最安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两世为人的楚倾，对于萧凝之死，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她和皇后之间，从决定调查萧凝之死开始，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抽身已经不可能。所以她可不觉得，今日借题发挥的皇后娘娘会因为她的认错而饶过她。

相反，认错就代表自己有错，有错自然当罚，那么自己便彻底失了反手的能力。

身穿蒲菖之色，却远胜蒲柳之姿的三公主矢口否认，朗声道：“这杯茶，非是认错，而是谢恩。”

皇后语气微嘲，“倾儿还知道感恩。”

“当然。”楚倾不假思索的回答，语带双关，“皇后娘娘对倾儿多家照拂，不仅出力整理景瑶宫，而且给倾儿增添下人，这些倾儿都点滴铭记在心啊。”

皇后语气越发冰冷，“既然感恩，为何要毁去本宫最爱之花。”

言之凿凿，问罪而来。

“哎呀，皇后娘娘冤枉倾儿。”楚倾故做吃惊，脸上的表情要多假就有多假。“倾儿来到景瑶宫后也是喜爱那醉芙蓉，只是听闻皇后娘娘酷爱，为了谢恩，就忍痛将那些花儿都采摘下来，送予娘娘，纯粹是出自一番赤诚之心啊。”

赤诚之心——

皇后冷笑，这种拙劣的谎言谁信，依旧不依不饶追问，“既然如此，那为何将醉芙蓉的花枝都连根拔除。”

楚倾一脸难过，叹息道：“摘花之后，倾儿怕皇后娘娘触景生情啊，所以只好……”

她放下茶杯，语调渐渐转冷。

“斩草除根了。”

此时一阵大风吹进亭内，扬起两人的发丝，一人沧桑，一人秀丽。

对视的眼眸，一双冷冽如冰雪，一双平静似寒潭。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后自然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只是料不到，当年侥幸未死的小女娃，竟成今日敌手。

她饮下那杯春神茶，眼眸中的杀意已浓，声音中隐隐带着怒火，“那本宫该感谢倾儿这般贴心了？”

楚倾却笑得更加“真诚”，视皇后的怒火和杀意为无物，谦虚道：“倾儿是晚辈，敬老爱幼本就是应该，皇后客气了。”

面对故作姿态，含沙射影的楚倾，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露出一个笑脸，却笑里藏刀。“倾儿真是伶牙俐齿，若是萧妃知晓，必定含笑九泉。”

楚倾毁了皇后的醉芙蓉，还在她面前整整有词，让她无从下手。而皇后杀了萧妃，此刻提起，何尝不是耀武扬威。

毁花之事，本宫奈何不了你，杀母之仇，你也无能为力。

两人的交锋，句句如刀，割人心伤。

说起自己的萧凝，楚倾眼眸微微发冷，情绪一直不温不火的她，初现峥嵘，泠然道：“母妃无端暴病而亡，死前痛苦不堪，又怎能含笑。”

皇后讥笑，“那你想如何？”

言外之意，仇人在前，你能奈我何。

楚倾反问，“那今日，皇后想如何？”

言外之意，端坐在前，你能奈我何。

亭外，凤蝶飞阶，闻香而来。

亭内，针锋相对，杀机四伏。

皇后没有回答楚倾的问题，只是在低头喝茶，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这种笑阿瑾在楚倾身上看过很多次，那是……

胸有成竹的自信微笑。

醉芙蓉一事，巧言善变的楚倾已经推脱了个干净，那么此刻她发笑只有一个解释。

皇后今日，有备而来，仍有后招，只是隐而未发，只待关键时刻，射出这只暗箭了。

各怀心机的两人，安静了下来，阿瑾又给她们的茶杯添上了新茶，袅袅热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