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回首故人旧（2 / 2）

：“这里是我的家，我生于此，长于此，还能去哪里。”

公主殿下也回答他道：“全心全意自然是好事，但情若至深，人间美梦一场，可一但梦醒，只是笑话。给自己的心留一些余地，将来不必要死要活。”

“这样清醒的活着，不累吗？”

“很累，但我需要这份余地，你也需要。”

赫连铮停下脚步，望着白雪覆盖的连绵宫道，“这条路，我们不能一起走到最后吗。”

楚倾伸手握住伞柄，仿佛要取回自己的东西，悲凉道：“你不愿离开这座楚宫，我不想进来，如何能走到最后。”

赫连铮握着伞柄不愿意放开，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楚倾眼神温柔，轻声道：“我会在云梦居等你，但现在，你该放手了。”

她轻移纸伞，赫连铮转头看去，才发现在一旁宫道的转角处，白子麟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正看着他们。

公主殿下拿过自己的纸伞，望着前方白雪茫茫的人生路，轻声道：“这条路，我自己一个人走便好。”

说完，便独自持伞，步入风雪之中。

赫连铮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追赶，只是凝望着她离去。他知道只要伸手就能留下了她的人，却不知，该用什么留住她的心。

而与楚倾一起走在前方的阿瑾轻轻侧头，小声道：“公主……”

公主殿下将纸伞交给她，将冻僵的手放入长袖之内，道：“如果我现在回头，便能看见他痴痴傻傻的在原地等待，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吧。留在楚宫，助他登基，二圣同朝，母仪天下。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却失去女人心中最尊贵的东西。”

阿瑾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没说。就如同公主殿下，想过回头，但终究没有回头。

当楚倾走过转角，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后，赫连铮才回过头来，对白麟一如既往的拘礼，只是称谓已经不同，“丞相在此等待，不知有何要事。”

白麟也知道赫连铮的怒火从何而来，“铮皇子是怪微臣今日的殿上对凉凰公主的婚事袖手旁观吗？”

赫连铮轻轻摇头，“我只恨自己的无能无力，无法保护心爱之人，这不就是丞相今日要让我明白的道理的吗。”

白麟看着消失已经无人的宫道，“铮皇子，生在皇家，没有权势，你连自由，甚至性命都没，根本不能与她在一起。”

赫连铮悲声道：“但倾儿不喜帝王，拥有权势，她便不会与我在一起。她虽聪慧绝伦，但心中向往的是高山流水，而不是庙堂深宫。”

“那殿下要放下楚国千万百姓，贤妃娘娘和陛下，远离权势，随她而去吗。”

“我有的选吗？”赫连铮尽是苦涩无奈。

“殿下当然有的选。”白麟的声音如雪般冰冷，“得不到她的心，但殿下可以选择留住她的人。”

“凉凰公主为和亲而来，嫁给皇族是她怎么也逃脱不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