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草木凋零美人迟暮（2 / 3）

乱的长发，知道自家公主心中压抑着太多，心疼道：“公主，你最近睡得越发少了。”

楚倾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至少现在我们现在都还清醒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嗯……”阿谨应了一声，知道楚倾在说为她死去龙雀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若说女人记仇，那么楚倾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是阿谨心思忧郁，以往的公主殿下虽然也令人看不穿，但身上总是有一种胜券在握从容自信。而那一日赫连觞持剑入园，屠杀龙雀骑后，阿谨隐约能感觉到，自家殿下的那一份自信被击溃了。

而后从药室回来后，阿谨发现自家公主的眼睛不在像以前那样坚定，而是变得茫然。

那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迷茫。

像是迷失在路上，又像在分叉路口面临着人生重大的选择。

楚倾摸着微黑的眼圈，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道：“以前是懒得出门，现在就是想出去，也出门不去了。”

“公主怎么有了出门的心思，是想去找什么人吗？”

楚倾转头看着窗外残败的梅园景色，一如此时的自己，开口道：“我想的人，不用找。只要等着，他便会来找我。”

楚倾顿了顿，突然问道：“阿谨，我是不是辜负了很多人。”

阿谨微微一愣，公主殿下一向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今居然询问别人的看法。可见这些日子的发生的事情，对她的影响。

她温言询问道：“公主怎么突然问这些。”

“以前的自己被幽静在沐雪宫中，觉得天大天地，想要出去走走，看看这片大好河山。可我走出了沐雪宫，走出了西凉，身上依然带着枷锁，那里也去不了。生为西凉公主，命运推动着我来到了楚国，作为和亲之用，像个物品。无论阿铮对我多好，仍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我拒绝了这门婚事，也伤了他。”

阿谨梳发的动作越发轻柔，像似安抚着楚倾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公主殿下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谈不上什么辜负。”

当褪去武装，她比任何人都要柔弱。

楚倾苦笑道：“我知道怎么样去面对自己的敌人，却不知道怎么样面对自己的感情。爱一个人要比恨一个人，难太多了。”

“公主，其实人的感情一旦付出，得到与否，已经没有多大遗憾了。”

“是吗？”楚倾笑的很伤感，转头看到窗外，有一片梅花落地，有感而发。“有花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或许到头来，我辜负的，是我自己。”

梳好发髻的阿谨放下木梳，轻声细语道：“公主，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强颜欢笑道：“公主今日怎么想起梳妆打扮了。”

女为悦己者。

楚倾看着镜子的自己，低下眼眸，道：“今日他会来。”

他？

阿谨尚在疑惑，门外秦观已经匆匆而来，只是站在房门之外，并不入内，开口将宏亮声音传入卧室之中。

“公主殿下，铮皇子在园外求见。”

终于还是来了吗？

楚倾轻轻抬起眼眸，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雪妆小扇，朝屋外走去，阿谨如往常一般跟在她身后一小步的距离。

公主殿下打开房门，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很刺眼。

她眯起眼睛，抬头看着楚国雪后初晴的天空，“阿谨，有时候人的感情来的很莫名，人们无法选择它的开始，但应该要有勇气走到最后。”

她独迈出出卧室，“这最后一程，就让我自己走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