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低头（1 / 2）

顾家铭想着张晗长得一脸正气女学究的模样，说着一条龙，还是给她选了个清吧。

清吧在K11高楼，正对着浦东江景，乐队却十分吵闹，直震得人耳朵生麻，一旁不断有长头发浓妆小短裙的女孩子穿梭过来，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自拍，蹭完照片在酒保来之前就开溜，顾家铭瞧着也忍不住笑出来。

张晗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一边晃着杯子里的冰块，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经济下行，网红连拼桌钱也不想付了。”

顾家铭想笑，又笑不出声。

张晗斜睨一眼他，“其实你也是不是特别讨厌我，特别想干掉我？”

“干嘛说这大实话？”许是一杯酒下肚，顾家铭也少了几分顾忌，纵声大笑着说道。

张晗没回他，她望着江景，又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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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当她流产从医院出来，她结束了和张蔷的电话，一个人对着墙发呆良久，突然就起身走到镜子前，因着这几天的折腾，她的脸盘子瘦削了一大圈，原来的高颧骨就愈发显得突兀了，她拿起橘色胭脂在凹陷处填了红，又拿起Dior的口红在毫无血色的嘴唇上用力补了色，这颜料盘一调上，整个人就显得气色好了许多。

当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正与从车库停好车回到家的陆骁撞个满怀，陆骁看她样子，不由皱起了眉，“你要去哪儿？”

“去公司。”张晗板着脸说道。

陆骁将她往屋子里推，几乎就又气败坏急地说道：“按正常小产你都可以休息三个月，你现在去公司干什么？”

张晗嚷嚷着说道：“我就住院了三天，公司就要把总经理这个位置给顾家铭了！他们就这么等不起我，我的价值就是这样吗？”

陆骁皱了眉。他按着张晗的肩膀，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快速组织了语言，然后劝道：“张晗，你现在去也没用的。你在公司里只专注自己的业务，不站派。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现在你公司的几个有决策权的人，除了李静和叶明，他们最多是中立。可是李静就算再支持你，当他们说你怀孕了的时候，你根本没办法翻盘！”

“可是我现在没这个孩子了？”张晗气急交加地嚷道。

陆骁的眉头皱得愈发深了。张晗这句话已经再度刺伤了他，虽然他了解张晗的脾性，知道此刻她也是无心，可他却分明觉得自己的容忍也有底线。

“张晗，”他深吸了口气，“你冷静一点，就算你现在去公司吵，那有用吗？你我都是职场老人了，难道不知道职场只有权衡利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一说！是，你是比顾家铭在公司时间长，你的工作能力也比他强，可是从没人说就该把职位给你！他们已经选择了他，你再去闹，只会让你再次陷入被动。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张晗满脸泪水地看着陆骁。

“我只是不甘心……”她委屈得像个孩子。

陆骁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没人会比我更清楚你的不甘心，当时我被叶明排挤出局的时候，我的不甘只比你更甚。但是张晗，我们都该学着去成熟地接受这一切。这些年你为公司卖力，也从来没好好休息过。你就当是个机会，让自己休息下？”

他的喉头滚动了下。他其实想说：或许她该休息下，不再把工作当作她的唯一，该好好想想平衡工作和家庭的关系。可偏偏他却说不出口。

张晗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自也没有体会到陆骁潜台词。她只气息紊乱，胸口起伏：她为了这份工作几乎耗尽自己所有，就连孩子也几乎主动放弃，就算明知道自己再去争闹也没结果，可是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去接受这一切？

陆骁瞧着张晗怒火中烧的模样，默默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