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线搭桥(1 / 2)
田雨锁在一角,听着摩托“突突”声已经听不见了,这才蹑手蹑脚地从墙根边上出来,躲边上警惕地往外瞧两眼,这才提了胆处着,伸出一只脚,准备往外走去。
那大爷又出来,在前方高楼这遮挡下,欣赏这墙角旮旯里的一轮落日。
田雨跟那大爷四目相对的,不约而同都对对方“呸”了一口。
田雨拖了疲惫一身,往自个儿五层的楼梯房走去。
他这房子是七十年代的,当时他父亲在工厂还能分着房,三十七平方一平方,那会儿他和他母亲结婚就住着这房,后来有了他,他们一家三口就住这儿。
田雨走到门口,叹了口气,想着可能他父亲还在时,他们家还不算落魄的,那会儿还是土生土长上海人,还能对着外来人抱一句唾弃,这陶玉青不就外来姑娘么?可是这一个个过的,这些外来人都买了高楼别墅,倒把他们这些本地人都挤在平仄的空间里。就连那个土里土气的陶玉青,竟然也不要自个儿了,带着女儿跑了。
田雨拿钥匙打开门,瞅着他妈正窝阳台上,吃力地伸着一个胳膊去把支愣在窗台外的晾衣杆给收回来,他就走过去,一下就把杆子拉回来了,一张脸黑得跟锅盖似的,“不早和你说了,我不在别往外探头探脑的,过会儿你个小老太太摔下去了,可得不偿失。”
老太太整张脸拉长得跟甩饼似的,埋汰道:“我这摔下去了不正合你心意了。”
田雨懒得和她犟嘴,正觉得口干舌燥,就走到餐桌边,一拎那茶壶,却空空如也,他只能走到厨房,拧开自来水管,拿起电热水壶往里头加水。
那老太太抱着衣服进来,一抬眼就看到儿子又在大开大放的,小脚儿赶紧颠过来,一下拧上了水龙头,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个埋汰东西,水费不用你付是吧?”
田雨被这老太太处处管束的无言,只能扔了水壶往犄角旮旯的沙发一瘫,“您爱说什么就什么呗,最好我就别回来了。”
老太太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别回来了,我那媳妇儿和孙女呢!”
“找人嫁啦,一敲电脑的,我看是不会回来啦!”
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看看你,不是你正经工作不做,天天和你那狐朋狗友折腾,喝了酒回来就耍酒疯,你媳妇儿会带你女儿跑么?”
田雨被老太太唠叨的头疼,就拿旧报纸捂住了脑袋,吐槽道:“你媳妇儿已经出息啦,今找人来堵我了,让我别找她了。也是,好容易攀上高枝了,怎么会让我们这种人破坏她那安稳呢。”
老太太颤颤巍巍走出来,一琢磨田雨这话,登时就觉得不对劲了,指着他说道:“这不对啊,是不是我让你去找她们娘儿俩,你跑去跟人讹钱了是不是?”
所谓知子莫若母,田雨被说着了正心虚,就拿报纸遮住了整张脸,嘴上却说道:“没,没有的事。”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了一擀面杖,就往儿子头上砸去,“你这不长出息的东西!气死了你爸,把媳妇给气走了,现在你就来气我是不是?!”
田雨今天也是受了一肚子气,这回来又被老太太唠叨个没完,这气正是没地儿受,就顺手一拽那擀面杖,往反方向一掼,站起来吼道:“你儿子就这样了,一摊泥了,你想怎么着吧?”
老太太这立足未稳,被这么一掼,整个人失了倚仗,往后倒去。
这房子本就狭小,林林总总堆积满了杂物,老太太脚下踩着个盒子,往后一滑,后脑勺就砸到墙上,登时晕厥了过去。
“嚷嚷你嚷嚷够了没,我现在成这样还不是你惯的,我要读大学你说读个中专早点找个工作,我进了商场做楼面经理,结果市场不好,商场倒闭了,你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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