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是他的号码后,被吵醒的烦躁胜过了那迷茫逃避的心,闭着眼脑袋很不清醒,嘴巴却已经骂出了声:“大半夜给人打电话,你是不是有病!”
骂完,她再次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看着手机里那不足一分钟的通话记录,她清晰记起自己骂了他什么。
其实这样的状况以前也发生过几次,只不过大部分时候是她去骚扰他,深更半夜,男生克制着被吵醒的戾气:“不睡觉就去做几套卷子。”
听见他的声音,她冷眼看着身上新被打出来的伤口,很不讲理地说:“不会做。”
他那头传来窸窣的动静,就当她以为他会挂了电话,或者生气骂人时,他嗓音依旧沙哑:“哪题不会?教你。”
他晚上没有计较,但到了第二天,就会找她的事儿,原本想掐她后颈的手,触及可怖的伤口,动作一顿,改为恶狠狠地敲了她的脑袋,“昨晚发什么疯?”
她含糊敷衍,他只是说再有下次试试。
方知漓总以为他在她的世界里只占据了一小部分的位置,但细细回想,每一个记忆点里都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她低垂的眼睫敛下了一小片阴影,没有给他发消息,却也没有再将人拉黑。
之后的一段时间,根本不需要方知漓刻意躲避,他也很忙,两人几乎没见过。
但偶尔会在微信上聊,大多是他发了消息过来,不冷不热,没有问什么特别的事,基本都是日常——
就仿佛,他们从没有闹崩过,也从来没有吵交过。
新年快到,郝淑雪说:“邀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