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各方反应(2 / 4)
并进,雷霆一击!毕其功于一役!”
阮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若等其站稳脚跟,加固防御,以其水寨为跳板,进可利用淮水顺流而下,一日千里,直抵金陵城下;退可锁死我大秦水军出路,将我水师困死在巢穴之中,如瓮中之鳖!
届时,金陵危矣,江南危矣!大秦……大秦危矣!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他虎目圆睁,虬髯戟张,仿佛下一刻就要披甲出征。
秦沐风阴沉的目光并未因阮威的激昂而有所缓和,他转向文臣之首,那个自潜邸时就跟随自己,为大秦王朝的建立呕心沥血、如今鬓角已染霜华之人:“李爱卿,你身为百官之首,国之柱石,有何对策?”
宰相李断缓缓出列,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步履沉重。
他深深一揖,几乎将身体弯成直角,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与无奈,如同在宣读一份沉重的讣告:“陛下,阮将军忠勇可嘉,赤心为国,所言战略上确有其理。夺回水寨,关乎国运,势在必行。然则……现实情势,恐已不容我朝再兴举国刀兵,行此倾力一击。”
“为何?!”阮威猛地转头,虎目圆睁,须发戟张,显然对宰相的“退缩”极为不满,声音拔高,
“我大秦坐拥江南五州膏腴之地,带甲数十万!粮仓充盈,舟船无数!周朔不过据有贫瘠的代州和新得不久、百废待兴的青州,青州更是民心未附,根基浅薄!怎会无力出兵?!难道要坐视其坐大不成?!难道要等其兵临城下,我等引颈就戮吗?!”
李断并未直接反驳阮威,只是再次深深一揖,目光扫过这位勇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然后转向龙椅上的皇帝,条分缕析,字字如锤,沉重地敲在每个人心头:
“陛下容禀。其一,此次为夺回飞流渡,我朝已抽调二十万最精锐的江淮劲旅北上,此乃我朝水陆之精华!结果非但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更连带丢失了至关重要的秦淮水寨!此役损失之惨重,兵员折损近半,战船损失十之三四,军械粮秣损失无算,已伤及国本元气,非短时可复。仓促再战,兵疲将乏,器械不整,粮秣转运艰难,胜算几何?”
他顿了顿,让这冰冷的现实在众人心中沉淀,才继续道:“其二,我大秦将士多为南方子弟,惯于水网舟楫,步战骑战非其所长。如今正值隆冬,天寒地冻,北方河道或冰封难行,或水流迟缓,对我军依赖的水陆协同作战极为不利,此乃天时之失。反观周朔军,起于北地,耐寒善陆战,此消彼长。强行北进,无异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驱疲敝之师入虎狼之地,恐……重蹈覆辙。”
李断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直面深渊的无力感:“其三,飞流渡、秦淮水寨连番大败,我朝疲态颓势已露于天下!周边如南越、西蜀等蕞尔小国,早已蠢蠢欲动,更有北方陈朝,如饿狼般虎视眈眈,正磨牙吮血,伺机南下!若我主力尽出,后方空虚,彼等趁虚而入,则江南腹地危如累卵!”
“其四……”李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出了最令人心悸的隐忧,“据各州密报,陈朝‘鹞鹰’细作投散的天花疫毒,已在我朝边境数郡,尤其是与代州接壤之地,呈蔓延之势!
染病者众,村落十室九空,民心惶惶,流言四起。此疫凶猛,传染极烈,死者枕藉。若此时再强行征调民夫、集结大军,不仅兵员易染疫病,十不存一,更恐引发更大规模的瘟疫传播,彻底动摇社稷根基!
此乃内忧之患,远胜外敌之迫啊!一旦瘟疫失控,纵有百万大军,亦如沙上筑塔,顷刻崩塌!”
他略作停顿,让这冰冷刺骨、足以冻僵灵魂的现实在每个人心头沉淀、发酵,才继续用那沉重得如同铅块的声音道:“此外,南越国密报,其国最受宠的昭阳公主已秘密北上,目的地正是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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