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平生最恨的便是被旁人威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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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这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在马车的暗格里翻找,很快将金疮药、白绸、小巧的银剪一并捧了出来。他抖着手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将云铮被血黏住的袖口剪开。

一道几寸长的伤口赫然暴露在外,皮肉外翻着,还在缓缓渗血。

“主君,您这又是何必?”长史一边用干净的白绸蘸着温水轻拭伤口,一边红着眼圈心疼道,“要做戏,也不必伤得这么深……”

云铮没说话,只是垂眸盯着那道口子,眸色平静。

今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审问裴清晏的事情,那条用来堵口的帕子,被他事先撒了麻沸散,只消含在口中,便能叫人昏睡过去。

而他,为了做戏做圈套,故意在手臂上拉了一道,沾满鲜血的手往众人面前一露,任谁都会以为裴清晏是受刑后晕厥,绝不会怀疑其中有猫腻。

长史替他上药,看着那狰狞的口子,忍不住试探着问:“主君,您这伤……还要入宫见太后吗?”

“去。”云铮斩钉截铁,“北地之事拖不得。”

知道裴清晏束手就擒主动进京的消息时,云铮就怀疑裴清晏进京并非走投无路,而是另有所图,是以他早早派人暗中留意北地的消息。

就在刚刚,北地传来消息,裴清晏留在北地与匈奴人对抗的部曲大败,此刻被匈奴人围困城中,不敢出城迎敌。

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是否是真的战败,暂且不论。但说这个消息,或许在旁人看来,当这条消息传至京城,传到云太后耳中,云太后会为了边疆战事,饶裴清晏一命。

但作为被云太后自幼抚养身边的人,云铮非常清楚云太后的性格。

云太后是一个极为刚强的女子,心中自有沟壑。她平生最恨的便是被旁人威胁。

是以,在别的当权者得知北地战况可能会网开一面,但在云太后这儿,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北地之事不会成为裴清晏的转机,反而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这也是为何,云铮得知消息后,火急火燎往建章宫赶的缘故。

这种战报必定是八百里加急往京中送,他必须要赶在战报送来前见到太后,并且设法做些铺垫,确保云太后在得知北地战报时,不会第一时间觉得是裴清晏在故弄玄虚威胁她。

只有这样,他才能替裴清晏争取时间。

云铮轻轻撩起车帘,马车疾驰,两侧的宅院被快速掠过,可他仍觉得有些慢。

快些,再快些……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轱辘”的转响,终于在碧门外停下。

“大司空,好久不见。”

不等云铮下车,车外就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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