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群虫豸老贼,裱糊国事,毫无担当,在魏忠贤面前战战兢兢,如今却居然敢在她面前妄谈什麽礼法!
她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平静,却一片冰冷。
「元辅,大行皇帝猝然弃国,深宫之中内外相疑。当此时更应该早定国是,以安人心,」
「国不可一日无君。多拖一日,便多一日的变数。我并非欲以妇人之身干政,实在大行皇帝以遗诏托我,容不得大明江山社稷出半点差错。」
听得此言,黄立极丶施凤来丶张瑞图丶李国普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为难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张嫣十五岁入宫,到如今历时七年,与魏忠贤斗,与客氏斗,还要与那没心肝的朱由校斗。
哪里会看不清这藏在脸上的颜色。
张嫣心中切齿,陡然将袖中的拳头死死攥住,捏得发白。
她终于对这帮尸位素餐的阁臣失去心中最后一丝耐心。
「尔等以为我不知吗!」
「是何人入宫前还在府内祷卜吉凶?」
「又是何人奔临朝门又被斥返,几经哀求才得已入内?」
「难道满京城的传言你们还听不见吗?」
张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信王入宫,生死未卜!这等传言我都听见了?尔等却要故作不知?」
「当此危若累卵之时,怎可还用什麽礼制来推搪国家大事!」
「我说二十四日登基,就是二十四日登基,先帝遗诏在此,半点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