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卢象升脸色铁青,拳头狠狠砸向垛口,石屑纷飞。“又是这些阉宦!”他咬牙切齿,“边关将士浴血御敌,他们在后方饮酒高卧,坐视百姓惨死,还敢以‘规矩’二字推诿?朝廷养这些人,是防胡虏,还是防自己人?”
杨义低声道:“大人,王德化乃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门生,若动他,恐牵连东厂……”
“那就连根拔!”卢象升冷然道,“今日我不除此人,明日便有千百个村庄遭殃。传我将令:命周遇吉率一千精兵即刻赴怀来接管防务,拘押王德化,就地审问。若查实其贻误军机、纵敌入境之罪,不必请示,当场斩首示众!我要让天下知道,谁挡在我大明子民与刀锋之间,谁就得死!”
杨义心头一震,欲言又止。他知道这一令下,必将掀起滔天波澜。一个监军太监,哪怕有罪,也须经三法司会审,岂能由边将擅自处决?可他也明白,卢象升早已看透??若等文牍往来、层层审批,等来的只会是更多尸骨。
当日下午,周遇吉快马回报:王德化已被擒拿,搜出私通敌营密信一封,内容竟是答应为叛军提供关防印信,换取白银万两及江南田产十顷。信上有其亲笔画押,铁证如山。周遇吉依令将其斩于怀来城头,首级悬竿三日,以慰冤魂。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东厂提督曹化淳闻讯勃然大怒,连夜叩宫请见崇祯,伏地泣诉:“卢象升专横跋扈,滥杀朝廷命官,此例一开,日后边将皆可借‘军情紧急’之名,随意诛戮监军,陛下耳目尽失,岂不危矣?”
崇祯沉默良久,手中摩挲着卢象升前日呈上的《边防七策》,目光落在其中一句:“监军之设,本为监督,今反成掣肘,不如裁撤。”他缓缓抬头,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王德化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卢卿斩之,合乎军法,亦顺乎民心。尔等若觉委屈,不妨去问问怀来那三百具烧焦的尸骨,他们可曾见过半分‘朝廷体面’?”
曹化淳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