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基命从暖阁中走出,笑容满面。
他看向门外廊下那个站得笔直的身影,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径直往殿外走去。
此时殿内的小太监们已经开始收拾御案上的笔墨和卷宗,成基命只扫了一眼,却不...
六月初一的夜风穿过乾清宫高台,吹动朱由检身上的玄色龙袍。他伫立良久,目光不离北方天际。紫微垣光芒炽盛,辅星亦稳定如钉,仿佛天地终于回应了人间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挣扎。
王承恩悄然退下,命人备了温汤与药膳。可朱由检仍不肯入内,只道:“朕若安寝,宁远将士何以眠?湖广百姓何以暖?”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册《忠义录》,指尖轻轻抚过祖大乐的名字,又滑至最后新增的几行??那是三日前刚报上来的辽东阵亡名单,共一百六十七人,最年轻者不过十九岁,名唤赵三河,原是京师贫户之子,因新政招募边军而投笔从戎。
“三河……”朱由检低声念着,眼底泛起微红,“你若地下有知,可知朕已下令:凡战死者,其家免赋役十年,子女入国子监读书,官费供养。”
他合上书卷,仰望星空。此时东方渐白,晨曦初露,紫微光芒却未褪去,反而与朝阳交相辉映,宛如天命昭昭。
忽然,殿外脚步急促。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奔来,跪地禀报:“启、启奏陛下!四川急报??许誉卿大人在夔州招抚白莲教众时,遭叛首伏杀,身中七刃,临终前焚毁《招安册》,唯留血书八字:‘影堂未灭,国难不止’!”
朱由检浑身一震,手中玉圭落地,碎为两段。
“许誉卿……死了?”他的声音极轻,却似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