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这么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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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微微震颤。

"好一个忠心的丫头。"宁清洛的声音轻得像晨雾,却让喜鹊抖得更厉害了,"既如此……"

她忽然伸手挑起喜鹊的下巴,那丫头的眼泪已经将前襟打湿了一片:"这伤是怎么回事?"指腹擦过喜鹊手腕时,沾到了一丝黏腻的药膏味。

喜鹊的嘴唇哆嗦着,余光却瞥向门口。顺着她的视线,宁清洛看见李嬷嬷的身影印在窗纸上那老虔婆惯会躲在外头听墙根。

"小姐快些吧……"喜鹊突然以头触地,额前的碎发扫过宁清洛的绣鞋,"昨儿夜里夫人摔了老爷最爱的寿山石笔架……"她声音越来越低,"夫人说……说都是因为……"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几个粗使婆子抬着箱笼从回廊匆匆经过。

喜鹊像是被惊醒似的,猛地直起身子抓住宁清洛的裙角:"奴婢多嘴了!小姐只当没听见!"

宁清洛看向窗外,一队小厮正往库房方向跑去。

她想起昨晚父亲一直在书房,。

"春桃,梳个简单的发髻。"宁清洛任由喜鹊跪着,转身坐回镜前,"用那支素银簪子就好。"

铜镜折射的晨光里,她看见喜鹊正偷偷揉膝盖。那丫头的袖口滑落时,露出的伤痕不止手腕一处。宁清洛捏着簪子的手紧了紧,这些伤分明是捆缚后留下的痕迹。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宁清洛终于踏出房门。

喜鹊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引路,途经的小丫鬟们都低眉顺目地退到道旁。

唯有廊下那只画眉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一声比一声急促。

东院的金丝楠木雕花门扇"吱呀"一声被两个粗使婆子推开时,宁清洛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见门内侍立的六个嬷嬷分列两侧,个个低眉顺目。

这阵仗分明是给她下马威,自打记事起,东院就没这般兴师动众过。

春日的晨露还悬在青石砖缝隙间的苔藓上,宁清洛特意放慢脚步,看着自己杏色绣鞋尖挑破一粒晶莹的水珠。

沉水香的气味比想象中更浓烈,混着当归、黄芪的药味扑面而来,让她想起去岁在祖母屋里闻见的,那种病人特有的衰败气息。

"母亲安好。"

她行蹲礼时故意让发间的银步摇轻轻相撞,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刺耳。透过垂落的额发,她看见罗汉榻上那抹湖蓝色身影明显僵了僵,那件遍地金绣玉兰花的褙子,还是她去年亲手给宁夫人挑的料子。

"我好不好,你还关心么?"

宁夫人的手指揪着绣帕上那只鸳鸯的脖子,金镶翡翠的护甲在绸面上刮出细小的丝绺。

宁清洛注意到那张美人榻上换了新垫子,旧的鹅黄锦褥明明前天还见李嬷嬷捧着晒过太阳,如今却换成了暗红的缂丝褥子,倒像是故意要遮住什么。

榻几上的雨过天青茶盏里浮着层茶沫,边缘留着半圈淡红的唇脂印。

宁清洛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她偷喝母亲茶盏里的龙井,也是这样一圈胭脂印子蹭在杯沿。那时母亲是怎么说的?

好像是……"没规矩的野丫头"?

"听闻母亲昨夜咳疾又犯了,可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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