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视死如归的铁氏父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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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族!九族你懂不懂?!”

他猛地捶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涕泪横流,“你读书读傻了?忠义忠义!忠义能当饭吃?能保住脑袋吗?!蓝玉……蓝玉侯爷的下场你没看到吗?!”

铁铉看着父亲痛苦扭曲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少年人的倔强和那被天幕点燃的、对忠臣义士形象的向往瞬间压倒了这丝不忍。

他挺直了稚嫩的脊梁,下巴微微扬起,声音依旧清亮,却多了几分超越年龄的决绝:

“父亲!忠臣不事二主!既然食大明之禄,自当为大明尽忠!未来的铁铉所为,上对得起太祖高皇帝在天之灵,下对得起济南满城百姓!纵然此刻押我至南京,立于奉天殿前,面见洪武皇帝陛下,儿子也敢挺直了腰杆,大声言明——二十年后济南城头所为,儿子绝不后悔!此心昭昭,可鉴日月!”

“你……你……”铁仲名指着儿子,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猛地炸开!小院那扇并不十分坚固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力狠狠撞开!门栓断裂,碎木飞溅!

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踏碎了小院最后的宁静。

七八个身穿皂隶公服、腰挎铁尺锁链的官差如同凶神恶煞般涌了进来,瞬间将不大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皮黝黑,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邓州知州衙门里出了名手黑心狠的捕头。

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两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面色冷峻如铁的鸾仪卫校尉!那身象征天子亲军、生杀予夺的服饰,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肃杀之气瞬间弥漫,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树上的麻雀惊叫着扑棱棱飞走。

铁仲名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

他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像过去无数次面对官差时那样,露出谦卑讨好的笑容……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瞬的关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的儿子——十四岁的铁铉。

儿子那稚嫩却挺直的脊梁,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了他作为父亲的心底最深处!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悲壮、决绝、甚至是骄傲的复杂热流,猛地冲垮了他几十年谨小慎微筑起的堤坝!就在那捕头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来、即将开口厉喝的刹那——

铁仲名,这个平日里点头哈腰、见谁都带三分笑意的色目商人,猛地从竹椅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快,完全不像刚才那个双腿灌铅、瘫软如泥的人!

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矮凳,踉跄着冲到儿子铁铉身边。

“儿啊!!!”铁仲名声音嘶哑,如同濒死的野兽在咆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惨烈,“记住爹的话!到了南京,见了朱皇帝陛下!嘴一定要硬!越硬越好!死咬着你是忠臣!是为太祖爷守江山!绝不能松口!绝不能认怂!记住了吗?!嘴硬才能活命!!”

他粗糙的大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儿子瘦削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叮嘱、连同自己的性命一起,烙印进儿子的骨血之中!

这一声嘶吼,如同平地惊雷,不仅让准备拿人的官差和鸾仪卫愣住了,连他身旁的小铁铉也猛地一震,眼中的狂热光芒似乎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为沉凝的坚定。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爹!我记住了!”

为首的捕头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横肉一抖,厉声喝道:“奉命拿人!铁仲名、铁铉父子!速速束手就缚!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那两名鸾仪卫校尉,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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