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没有偏袒(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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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每个人的呼吸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锋利的界线,

小兰的影子一半落在光明里,一半浸在阴影中,像她此刻被撕裂的灵魂。指尖还残留着洛保手背上的温度——那点暖意曾在抢救室的冷光里烫得她发疼,此刻却在胸腔里凝成一块冰,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玻璃碎裂般的钝痛。

“你们都听着。”她转过身,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目光扫过走廊里的每一张脸。新一的泪痕还挂在脸颊上,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脊背此刻弯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洛溪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二舅在那头的声音透过听筒飘出来,模糊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安室透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向来温和的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凝重;赤井秀一的视线落在病房门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套的边缘;连园子都忘了哭,只是怔怔地看着小兰,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新一,你总说没了我就没了动力。”小兰突然笑了,那笑声里裹着冰碴,砸在寂静的走廊里噼啪作响,“你说查案时想到我会跑得更快,推理时念着我的名字会更清醒。可你知道吗?刚才志保的心跳变成一条直线时,我才明白‘动力’这两个字有多可笑——那根本不是爱,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是让我陪着你冒险的枷锁。”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摊开,那里还留着洛保的血干涸后形成的浅褐色纹路,像一张细密的网。“你出事的时候,我会跟着你冲进火场,会对着凶手踢出空手道,会抱着你的外套在侦探事务所等一整夜。我以为那是喜欢该有的样子——是‘你要走我就跟着’,是‘你拼命我就奉陪’,是哪怕怕得浑身发抖,也得咬着牙说‘我没事’。”

监护仪的“滴滴”声从病房里传出来,规律得像某种嘲讽。小兰的目光飘向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洛保苍白的脸——她的睫毛很长,平时眨眼时会像蝶翼一样扇动,可现在它们一动不动地垂着,像被冻住了。

“上次你在杯户饭店被狙击,我蹲在安全通道里,听着外面的枪声,手里攥着你塞给我的口香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新一很厉害,他不会有事’。”小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颤抖,“后来你从通风管爬出来,脸上沾着灰,笑着说‘我没事’,我扑过去抱住你,眼泪把你的衬衫都打湿了,可我心里想的是‘还好,没让你看到我有多怕’。”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挤出去:“可志保不一样。我练空手道拉伤了韧带,她会拿着冰袋凶巴巴地砸在我腿上,骂我‘笨蛋’,然后蹲下来一点点给我按摩;我为了等你破案,在侦探事务所待到半夜,她会提着保温桶过来,把热汤往桌上一放,说‘再等下去胃要坏了’,却在我喝汤时,悄悄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在我脖子上;上次我感冒发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我的额头,睁开眼看到她坐在床边,眼眶红红的,见我醒了,立刻转过头说‘看你烧傻了没有’。”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看到这副场景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小兰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刚才她心跳停了四十分钟。”小兰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那四十分钟里,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要救她’的念头,没有‘不能放弃’的决心,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是不回来,我就把这里全烧了。”

“兰!”新一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震惊和无措,“你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小兰转头看他,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我看着她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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