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假面苍白烈血玄黄(1 / 2)
夜色深沉,诡异的残月在浮动的浓云中时隐时现,悄然窥测着惨淡的人间。book./幽静的小院里亮着灯,栖息在枝头的寒鸦忽然嘎嘎地叫了几声。
帝心中一惊,竹筒内莎莎作响的三枚铜钱哗啦啦一声落在案头的“河图洛书”上,眉宇赫然纠结出深刻的“川”字: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凶?”
房门咣当一声——
拾寅端着一盆烧好的热水进了屋,殷勤一笑,“主公,连日奔波,卑职伺候您烫烫脚。”
凝神沉思的拓跋焘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摆手示意对方将水盆放在一旁,起身收起桌上的“文王卦”焦虑地说道,“卦象主凶,此地不宜久留。”
拾寅看似不以为然,低声嘀咕道:“主公当真相信汉人这些打卦负笈之术?”自知失言,赶忙改了口,“天地阴阳之道玄妙,寻常之人可弄不懂。”放下水盆一抱拳,“主公切勿担忧,卑职这就去告知木古林连夜就走。”
拴在树下的马儿在暗夜里嗤嗤喘鸣,看上去异常焦虑。拾寅掩蔽了房门迈着急促的脚步匆匆离去。
拓跋焘径自换上一身青灰,勒紧腰间的革带,刚要拿起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具,耳边隐约听到嗖嗖嗖几声箭鸣。栓在院中的马匹长嘶一声,焦躁地跺着四蹄。
心乱跳了几拍,疾步冲向房门,一股焚烧柴草的焦糊味直冲鼻翼。猛一推房门,心骤然一沉,“该死!”房门上了锁,隔着门缝窥见屋檐上随风落下大片暗红的灰烬。
覆在屋顶御寒的稻草燃起了大火,耳边回荡着噼噼啪啪的爆鸣声。翩然飘落的火星如漫天的落红,又像是屠刀下飞溅的血迹。。。。。。
迅速放弃了夺门而出的想法,料定藏在暗处的冷箭正在得意地等着他。浓烟顺着瓦片的缝隙汩汩冲入房间,隐忍地咳了几声,双眼愈发刺痛。
一片烧红的屋瓦砰然坠落。。。。。。
怔了片刻,扬手带上面具,一侧臂下夹着质朴的条案利落地攀上屋梁,猛一扬手,砰的砸开一道天窗。
屋瓦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梁上男子刺啦一声扯下长袍的下摆缠在掌上,强忍着掌心的阵阵灼痛,攀着屋脊燃烧的木架一个弹身蹿上屋顶。。。。。。
在几近塌陷的屋顶上行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哗啦啦一声踩塌了一片烂瓦,身子一个踉跄悬在半空。。。。。。
“朕是真命天子,朕是太平真君转世,没那么容易死!”心中暗暗咬牙,凭着惊人的臂力缓缓撑起身体,再次爬上了房顶。。。。。。
嗖的一支冷箭擦过苍白而哀伤的面具——
顾不得回头,飞身跃过院墙,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中急速狂奔。脑海中翻腾着无数的疑问:什么人,又因何而斗胆弑君?脑海中虎踞龙盘,幻想着一个又一个狰狞而狡诈的身影。
前有虎狼,后有追兵,幸而坊间的小巷交错纵横。乌云埋葬了残月,黑暗遮蔽了眼睛。身后细碎而紧促的脚步声如索命的厉鬼般阴魂不散,擦身而过的乱箭如阎罗的令牌般支支催命。。。。。。
噗——
顿觉脊背窜起一阵凉意,身子一抖,随即感到剧烈的刺痛。背后袭来的箭矢没入肩头,脚步片刻未停,热血撒了一路。。。。。。
夜寒更深,庵中其他的尼姑都回了禅房。唯有雁落羽满怀心事跪在佛殿里,仰望着一脸慈悲的菩萨像。双手合十貌似虔诚,想的却都是爱怨离合、生死相思一般的红尘俗事:一个孤单的灵魂搁浅在一千几百年前,再也回不去了。她从没幻想过人死后还能复生,更没幻想过会复活在一个与她格格不入的时代。
在这里,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如一叶随水的浮萍,不知来自何方,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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