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急救（1 / 1）

两次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而这次蒋依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面色苍白到如同一张白纸，她心想如果不是之前推了一把李凯，舒言晨是不是就不会躺在手术台上急救，而在那个破工厂前就宣布直接死亡。

就宛如去年刘昀出事那般，只是这次，她的心仿佛被什么遏制，生生发疼。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就在想，如果她是个平常的女孩，如果她没有因为赌气来到憧英，那该会是怎么样的未来。她不想去想，因为想得再多都没有用。

那时，李凯识出舒言晨，用刀抵着蒋依然的脖子，锋利的刀尖上全都是她的血。

“我只要你死，为我兄弟报仇。”李凯说。

蒋依然当时就嘲笑他，无非就是个关系好一些的同学，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去死？更何况舒言晨需要继承舒家，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她想错了，舒言晨夺了一把枪，把子弹倒出来，仅留了一颗，然后扔给他。

如他所说，这场闹剧，要么是舒言晨死，要么是在场任何一个人死，一旦他开了枪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眼下。

他只能选择舒言晨，选择他的仇人。

蒋依然相信李凯会开枪，情急之下气得吼道：”有本事放了我去跟他单挑啊！抓着我要挟别人算什么本事！窝囊废啊！“

李凯笑了，他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思，如今死前能给兄弟报仇，他自然是高兴的。

舒言晨面色如常，看都不曾看蒋依然一眼。那身影第一次在她眼中亮了起来，不是因为他舍命救自己，也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总之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李凯扬起手臂，那枪正举对舒言晨，蒋依然顾不得脖子上的刀锋，猛得用那只脱臼的手臂顶开他。

一瞬间，枪响。

蒋依然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回头，李凯被推得猝不及防倒在地上，周围那群吃屎的兵才一拥而上。

喧闹声盖过她的耳朵，犯人的哭喊警察的吆喝，此起彼伏。

“叫救护车，两名重伤，几名轻伤。”有人喊道。

蒋依然脚下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慢慢的回头。

他倒在血泊之间，那枪对准了胸口，蒋依然还是没拦住，如果她能再快一秒，甚至0.1秒！

舒言晨被警察围住，她蹲在地上崩溃的大哭，不敢上前。

直到上了救护车，她才敢凑上前，嘴里不停的骂着，大概是把这辈子学过的脏话都骂给这个半昏半醒的男人了。

舒言晨也很给力，吐了口血，半睁开眼，看了眼蒋依然，又闭上去了。

医生激动的说：“还能救还能救！”

蒋依然这才发现，骂人这么有用，于是她哭着骂了一路，累得流不出泪说不出话，坐在急救室外面傻乎乎的等。

蒋奕晨给她上了药便急匆匆的被召进急救室。

大出血。

通知家人。

心脏衰弱。

蒋依然只听到这些话，随即抱住温鲸哭了起来。把刚才骂舒言晨的话，统统还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