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内疚的回忆（1 / 1）

窗外雷声欲耳震聋，蒋依然额头上冷汗直冒，手心紧紧攥着棉被一角，整张脸皱成团，眼角挂着两滴眼泪，痛哭的蜷缩一起。

梦里，她留着一头长发，躺在洁白的病**，脸色苍白如同白纸，看不出血色。

她握着舒言晨的手，几欲开口，却发不出声，后知后觉，崩溃的念着什么。

沙哑的嗓音任谁都听不出来她在说些什么，而后，她颓废的放下手，掩面痛哭。

那滋味，仿佛整个世界上只有她，孤独与无助感，就像落入深水，却因为巨大的水压游不上去，看着离水面越来越远，却什么都做不了，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舒言晨站在床头，体温计不是高烧，只是普通发烧，但让人想不通为什么会成这幅模样。

蒋奕晨回来后检查了一番，说：“没什么大事，最近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心理压力太大。”

“嗯，遇到了一些。”

“我就知道，不用管她。”蒋奕晨坐起来收起工具，“她初中有一年跟同学逛超市，货物驾忽然倒下来，有一个工作人员为了救她被砸伤住院，那时候她也是这样。”

“那个工作人员怎么样？”

“挺严重的，虽然说工伤有公司保险款撑着，但是伤没好，找不到消息了，很感激他，但……”

蒋奕晨的话没继续下去，他多少有些庆幸，如果被砸到的是依然，那他可能内疚疼痛一辈子，好在不是……

舒言晨似乎听过这件事，大概只是从她口中可能只是被捎带提起，自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在意。

“你去睡吧，依然我看着就好。”蒋奕晨说。

呆在这也没什么用，舒言晨不好对他说留下，只能点点头，离开房间。

那一晚，雷声响到后半夜才停止，蒋依然睡得不安稳，攥着被子呢喃着什么话，蒋奕晨听不清便凑上前，却忽然被她一把抓住，呼声道：“妈妈救我……”

蒋奕晨失言，心口痛起来，躺到**抱着她说：“傻妹妹，妈妈回不来。”

回不来，是真的再也回不来……

岸边冷风不停的呼啸，深色的夜像野兽张牙舞爪，楚晟站在海边，穿着深蓝色大衣，刘海盖住双眼，冰冷的目光看着那块地方，将手中的东西朝着大海狠狠掷出。

“舒言晨，我恨你。”

次日清晨，蒋奕晨醒过来，身边的位置已然没了她的身影，他探出手，被窝还是暖和的。

揉揉乱腾腾的头发，他掀开自己身上的毛毯，踏着拖鞋看了一圈房间。

阳台的移动门大开着，窗帘随着风摆动，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依然？”

没人应。

蒋奕晨悄然走过去，正看到阳台上的蒋依然趴在栏杆上朝下观望，穿着单薄的睡衣，他踮起脚看向她的目光所及处，是群打打闹闹的孩子。

“妹，外面冷，进去吧。”他斜靠在窗帘旁，揉着惺忪的双眼。

蒋依然回头，对他说：“哥，柿子。”

“嗯？”

“黄了，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