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楼羽（一）（2 / 2）

吼，第一次在人前这般失态。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冲进那群家丁里便再次厮打了起来。

琪儿，你不会是真心想离开我的，你明知道我可以为你放下一切！

“让开！”我血红了眼睛，已经不顾及旁人的安危，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我一定要亲眼看到琪儿，一定要亲耳听她说出理由，一定要亲口向她表明心迹……

“这位公子为何一定如此执迷不悟呢。”耳边似乎飘进来一个清幽的声音，我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止，转过身去，碰上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

“你是何人？”我的声音渐渐降低，面色渐渐缓和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未曾谋面，却觉得这位老人不同寻常，也不敢怠慢。

那老者神秘一笑：“公子不妨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他来到宇文府旁边的小巷，目光却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站定之后，他捋了捋胡须，道：“公子来此，可是寻访一名名为‘风琪’的女子？”

见他开门见山，我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并恭敬地说道：“烦请高人指点。”

“你怎知我是高人？”他笑了，“老朽只是个落魄的算命先生，公子抬举了。”

我也是淡然一笑，他这句话，更是让我肯定了他特别的身份。“高人气质非凡，岂是人间地位权势可以比拟。”

“那姑娘果真是没看错人，公子为爱所为，实在让老朽佩服。”他稍稍作揖，正色道。

我心里一惊。这老者确实不是一般人，竟然知晓我的经历。

“公子果然够洒脱，爱佳人不爱江山，更别提世间权势富贵。”他依旧同我打着太极，说着题外话，并不进入正题。“为了一名女子，舍弃那么多东西，你就一点都不后悔么？”

“曾经我顾及太多的东西，没能让她足够信任我，甚至害她受了伤害，那才是我后悔的事情。如今，我不会再放她离开。”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那老者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情感太深，会羁绊住整个人的心。”

“无欲无情，那是谪仙，攸然只是凡人一个，哪管那些。”我铮铮道。

“情根太深，并不见得是好事啊。”他话中有话，很是高深。“何如抛开一切，重新来过呢？”

我被他弄得终是不耐烦，目光稍稍一凛，道：“高人说笑了，在下心爱的女子如今下落不明，高人若是真心为在下好，还望不吝赐教。”

那老人又摇了摇头，一脸和善的笑意。“公子莫要激动，老朽并无恶意。适才老朽故意多次刺激你，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对那位姑娘的真心。”

“您这是何意？”我不解。

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公子，老朽能给你的只有两个字——随缘。”

随缘？我的心倏地一动，似是明朗了什么。那老者又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含着笑从我身边走过，边走边吟道：“缘起缘灭，一切都是定数，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

缘起缘灭，一切都是定数。

可是，我实在不放心把琪儿单独留在这里，特别是留在宇文笙的身边。

“随缘……随缘……”那老者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不见，我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思绪万千。

手中紧紧握住的是琪儿写给我的信，眼中是不远处已然灯火通明的宇文府。

——该进？该退？